门口的李叔坐在车里按了下喇叭,苏清川冲他点点头,没说话就上了车,看家门越离越远,苏清川也长长舒出一口气。
前方的人突然开口:“苏小姐。”
“李叔,什么事?”
“您没去墓地的事了,我该如何说。”
“没事,照实说便是。”
“那现在去墓地吗?”
“不去了,回徐宅。”
“好的。”
“等等,”苏清川突然喊住李大福:“李叔,先去一趟愚园,我记得先生很喜欢吃那里的龙眼酥。”
“是的喔,我都忘了之前出门苏妈还叮嘱我这事了,还是小姐细心。”
“嗯。”
苏清川长舒一口气向后一靠,窗外一瞬即逝的风景令杂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二年的时间她本以为她已经慢慢修炼的心如止水,战场之上比的是谁比谁更城府深,娱乐场更是如此,只是没想到这个该死的男人就是能找到她的软肋,也罢,那个伤心地不买回来也好,让他守着破宅子跟他那位“莫名其妙”的夫人过一生吧。
这番想着,浮躁的心也慢了下来,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车就到了徐府,揉揉脑子想回房休息了,没想到刚进门就听见苏妈说有客人在书房等苏丽小姐,能不能请她过去看看。
“客人?”苏清川重复了一遍:“苏小姐的客人?”
“是的,先生也不在,我只好让他在书房里稍等片刻。”
“你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之前也没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他找的是苏丽的?”
“一进门时他就重点问了句苏小姐在不在,我问他是不是苏姝隅小姐,他说不是,我估摸着就是苏丽小姐了,我已经给苏小姐去过电话了,但没人接,我说苏小姐不在,他就说他等着她回来。”
苏丽的朋友怎么会到徐宅来找人,今天怕是中了邪,才会怪事连连。
手里的外搭顺手交给苏妈,想了想转头说:“苏妈,我上去换身衣服,你给客人拿些徐先生前几日去陶陶居带回来的干果,还有之前凌巧送的六安瓜片冲泡一些,苏小姐的朋友,自然是不能怠慢的。”
“我晓得的。”
眼见苏清川上了楼,苏妈连忙拉了李大福的手:“你知道今天先生怎么了吗?”
对于苏妈突然的举动,李大福愣了几秒:“出什么事了?”
“今天一大早,就让我凌巧小姐哭了的事。”
“这不很正常吗,先生关心凌巧小姐罢了。”
“不对,”苏妈故意压低声音说:“怪就怪在今天哭的人不是凌巧小姐,是苏丽苏小姐,而且我好像听到谈论的话题里有大小姐,所以我打电话一打通就被挂了。”
“算了,我们下人就别猜上面的人的意思了,徒增不快。”
苏妈缩了缩脑袋,搓着手说:“我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要是苏丽小姐故意报复大小姐怎么办。”
“没事的,先生这么让你说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不要多想了,没有人说就没有人知道了,你一会留个心眼。”
“嗯,别说这位先生长得真的很英俊的……”
“苏妈,”一声清脆的女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带我去书房。”
李大福一抬头就见一身粉色旗袍的苏清川,一幅碧色盘扣宛若荷叶,袖口处绣着并蒂莲,一对暖玉的翡翠耳坠子配上碎银蓝田玉手链,虽与之前一样美,但美的有了世俗气,不禁感叹,徐先生果真好眼光。
下楼的苏清川没注意李叔的变化,满心都是苏丽客人的好奇,这位不速之客究竟是谁,为何非要来这徐宅,难道是她二年前听到的那个男人吗?
所有的问题郁结于胸,她本不是多事之人,但对于二年前她一直有心结,或许这次也是个好时机,至少能让她放下对苏丽的猜忌。
书房的门虚掩着,苏妈上前敲了敲门示意自己的到来,奇怪的是对于苏妈的解释等待的客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草草的就把她打发出门,直言请苏清川进屋商谈。
苏清川暗自腹诽,这番反客为主的赖皮劲,还真像自己认识的另外一个人。
进了书房门,男人背对着自己看窗外的风景,苏清川只好佯装热情的走至桌前说:“先生不好意思了,苏丽有些事不在,可能今天不会过来了,您看能否换个时间您再与她商谈事情,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谁说我找苏丽的?”
“那可能是下人传话有误,据我所知这屋没有第三个姓苏的小姐了,您是否是找错地方了?”
等一下,这个声音?
“怎么可能,我就是找你们这的苏小姐,只不过不找苏丽,也不找苏姝隅。”
虽是心里有了几分猜测,但总归是有些不相信,捏紧的手扣着肉不敢抬头:“那您要找的人是?”
“苏清川。”
说话的人强忍着笑意转过身来,冤家路窄,又是宋长薄,她知道他胆子大,但没想到他居然敢上门来找茬。
“宋长薄,你到底想干嘛?”
“我可没故意惹事,我说了我找苏小姐,谁知道他们给我找的是苏丽。”
“可我听说的是一开头他们就报了我的名号。”
“不好意思,”宋长薄从窗台处走近苏清川,与上午徐庭远的路线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男人选择做到了苏清川的旁边,更一步步压制于苏清川胸前,贴着她的耳朵说:“我说过,我不认识苏姝隅这人。”
苏清川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