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大小姐,我可听说你还姓苏呢,我的清川。”
看了一眼宋长薄,苏清川直接站起身走至书桌处,假装拿起徐庭远的雪茄闻了闻:“那是我们的家事了,傅家虽有权势,但也没资格管我们自家的事吧。”
“谁知道呢?”
“宋长薄,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欺人太甚了,我都怀疑我这二年练就的一手好情诗究竟是寄给了谁?”
“如果你是耿耿于怀那些信,我都原封不动的放于宝石匣子里,要是需要我现在就差人给你去取,这件事是我理亏,所以贵夫人喜爱那栋老宅子,我也不多言了,是我苏宅上辈子烧了高香被宋少垂青,在这里清川祝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你明知道不是的,”宋长薄的脸猛地一灰,半真半假的走向苏清川笑着说:“如果我说,我说我那些信是拼着性命给你寄的,而且我连家人都没告知,只给你写了信,你信吗?”
“宋少说笑了,清川不知道有谁在生死关头还写着勾栏里的不正经话语。”
“果然都骗不过你,”宋长薄微微一笑,转至无所谓的样子抽走苏清川手里的烟,再一使劲捏碎:“我不喜欢女人抽烟。”
“我知道。”
“喔?”
“上次舞会的时候,我见你故意避开了身旁抽烟的女孩。”
“果然聪明,只是二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我有些意外的感动啊清川。”
不理会男人的不正经,苏清川仰头盯着宋长薄的眼睛说:“如果我说,我当时是动了心的,你相信吗,宋少?”
“嗯?”
“我说我当时动了心,只是后来你的消失浇灭了我的希望罢了。”
背光的男人没说话,只是一把拉住苏清川的下颚,盯着她的眸子笑道:“苏清川,你骗人的功力越发精进了。”
“你看,你说你的情是真,我给了我的答案你又觉得话假,你信不过我,异地处之,你觉得我该如何相信这所谓的情深?”
“苏清川,”宋长薄突然一笑,一把拦过女人的腰:“言多必失,女人话这么多是不讨人喜欢的,徐庭远没有教你吗?”
被箍住腰的人不懂声色的拉起男人的手从腰上扯开,学着下午宋长薄的样子靠近他的耳边,咬着一口银牙,红唇倾吐莲花:“他从不教我任何改变我天性的事,因为我不会让他不快。”
宋长薄脸色一变,不说话看着苏清川,玩弄着女人的发梢。
“走吧宋长薄,像你之前一样。”
“苏清川,是你真的心狠还是你压根就不相信我说的话。”
“一半一半吧。”
“那你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吧,苏清川,我不会放弃的。”
不愿过多纠缠的人叹口气说:“今日之事我当您开了个玩笑,宋少,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只是你过于强求得不到的执念罢了,慢走不送。”
听见逐客令的人倒是没有生气,呵呵一笑:“清川你还是太小,等你过几年就知道咱们俩才是一路人,下地狱的去了天堂终究是异类,伪装披着羊皮的狼终究抵不过本性。”
“也许吧,但我现在在羊群里过的很愉快,如果掩藏的代价与现实平衡下来是划算的买卖,伪装又有何难?”苏清川越过宋长薄看向远方:“先生教会我一件事,永远不要把你的背面留给你的猎物,同样的,不要把你的真实,留给别人,我没有的东西太多,现在对于我已经很幸福了,我不允许,也不愿意任何事情打破这份平静。”
宋长薄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过衣挂架上的帽子提笔在书桌处抽了张纸,写下几个字欠了欠身就走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苏妈看客人走了好一会苏清川也出来,连忙冒冒失失的打开了门,看苏清川安然。”
“没事,苏妈你把门先关一下,我在这坐几分钟。”
“好的。”
苏清川将手慢慢从身后抬至眼前,疲倦的捏了捏太阳穴,手里薄薄的宣纸随着风四处摇晃,随手取了火柴一划就点燃了纸张就扔在烟灰缸里,看着火星子一点点吞噬宋长薄的笔迹,苏清川心里突然空了一块,不知道为何的惆怅,清川带长薄呵,也许真的是个天注定的孽缘吧,至少对于现如今的苏清川来说,除了吃饱饭睡好觉,别的她谁也不信,那一滴晕水的墨,浅看则美,深看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