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儿看着这场面感慨一片,也就三、四十年,很难在见到如此热闹、欢乐的场景了。
大城市里的河流,几乎没有一种不是污染极其严重的,通通成了臭水沟。里面的鱼虾,毫无疑问,早已绝迹。就算有那么几条,练得百毒不侵,练就金刚不坏之身,问一声,你敢吃吗?
就算是乡村里的河流,也已经没什么鱼了,尤其是那些靠近城镇的乡村,河流中的鱼更是少得可怜。
人们为了捕鱼,电、网、笼子、药水,各种方法层出不穷,简直是灭绝人性。呵呵……七八两一斤的鱼,都能叫大鱼了,能弄条几斤的鱼出来,就会说收获不浅了。
若是谁搞到条十几斤的鱼,得羡煞村里人。
至于几十斤乃至上百斤的鱼,那就是传说中的事情了。
姚爷爷闻言大笑几声,谢谢村民的好意,朝自家孙子吼道,“臭小子们,愿不愿意跟着爷爷这样抓鱼。”
姚爷爷的吼声打断了妮儿的思绪……
“愿意!”孩子们的回答声震天响。
姚爷爷道,“老子像修远、军远这么大,已经给地主当长工了,啥累活、苦活没干过,这点儿冲击算什么?不打磨好身板,能干什么?”
姚修远和姚军远同年都是十三岁,身体正在发育,只是个孩子,手劲儿可不小,这都是打架干粗活历练出来的,但远远不如少年时姚爷爷所受的苦来的多。
“说的好,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刘姥爷抱着妮儿站在岸边说道。
刘淑英和连幼梅站在河岸上,心里庆幸妮儿是个女孩子,不用受这个苦。
好像姚家的女孩子也不轻松,暴雨倾盆顷刻间沟满湖平,湖中的鱼儿顺利越狱,鱼儿生性喜欢流水,水一漫过湖面,湖里的鱼十有八九会顺流逃跑到低洼处、沟渠中。
而女人,就会卷起裤子,在沟渠中浑水摸鱼,岸边的刘淑英和连幼梅就看见姚湾村的女人们,腰上挎着个鱼篓,赤着脚淌在泥水里。
抓住的浑身泥呼呼的鱼扔进鱼篓里,所抓的鱼有草鱼、青鱼、鲤鱼、链鱼、鳙鱼、鲫鱼、边鱼、黑鱼……还有泥鳅、黄鳝。
虽说收获不少,但淌在泥水里……
咦!刘淑英母女俩撇撇嘴,她们宁愿去湖边垂钓。
※※
反观姚爷爷他们,这样好像也不太好。
毕竟站在水里的是老的老,小的小,说实在的真是看得人心惊胆战的。眼看着组成的人墙被一个个‘巨浪’冲击的摇摇晃晃,有被掀翻的可能。
姚长海及时地跳进水里扶起了被打翻的姚建远。
“咳咳……小叔……”被水呛着地姚建远看着身后地高大男人道。
“站好了,小子们。”姚长海拽着渔网,挪到了他们旁边道。
“是……”孩子们应道。
姚爷爷看着迎接水流冲击的孩子们微微颔首,欣慰的点点头。
他非常庆幸自己打熬的这副好身板,多次闯过死神的镰刀,而他的好身手没有跟任何师傅学,全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学来的,真是在战争中学习战争。
姚爷爷在战场上是拼命三郎,所有的功夫都是在战争中学习的。等解放了,他就卸甲归田,有人骂他没出息。他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和老伴儿成亲一直是分割两地,把家甩给她一个人,总觉得亏欠她太多了。
在他看来,仗打完了,百废待兴,没有什么比吃饱饭更重要了。那些做学问做研究什么的,大字不识多少的,你让他做也不会啊!不像地里的庄稼,春天种下去,好好伺候几个月,秋天就会有收获,他就喜欢这种实实在在的东西。他就想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所以孩子们能打遍整个村没有敌手,就是从小叫他们这个爹和爷爷打熬的一份好筋骨。
他教儿子、孙子也是要学打架必须先挨打,学会挨打也是打架中的一环,起码避开要害。很多高手明明被对方重击打中,却没什么事,就是因为他们懂得如何去挨打,如何泄力。
大道理姚爷爷不懂,在他看来,所谓挨打,就是抗击打能力,多挨几下皮就紧了,能抗住了。
挨打完再教‘我打你,你应该怎么躲’,打个几回儿子和孙子就算还不会反击,也学会怎么躲了。
等躲能轻松躲过去了,就该学怎么打回去了。
现在这些孩子们出门后,身上的青紫有八成是被姚爷爷揍的,美其名曰实战演练。
所以姚家男儿在打架上从来没吃过亏。
一个小时后,姚爷爷和孩子们看着水渐渐的退下去,开始收网,看着网中鱼儿蹦跶,把大一些的鱼放在身后的背篓里,小鱼儿统统扔进了不远处的湖里,看着它们是湖阔凭鱼跃,继续生长,这心里也美滋滋的。
哼哼!迟早逃不出俺的手掌心。
依然是满载而归,带着捕鱼的成果满满一大篓近三十多鱼脱上了岸,都是七、八斤的鱼,分给了左邻右舍,还有五叔公和村子里的孤寡老人。
这样看来姚爷爷他们拉网,更多的是防止鱼儿越狱。
村民们跳如湖中抓鱼的,也是抓大放小,足够今晚上吃的,多了就放坏了。
满载而归的人们,回村的路上,个个喜笑颜开,
“疼不疼!都渗出血了。”姚夏穗看着哥哥弟弟们身上被湍急的水流给冲刷的发红的身体,还被划破的小身板。
“这是男人的象征。”姚家孩子们齐声说道。
“亲家姥爷,今晚我们回请,且有事情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