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惑把话说开。
“洪荒生灵多腐朽，东方开战却要西方跟着吃土。这样的世界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来我虚空做客。”
“也非不行，只是虚空清冷，我耐不住寂寞，这是我的过错。”
顼阳以笑面相对。
无惑微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紫霄宫冷气外放，简直要把人冻死！
魔道两个大佬都是一个样子，懒的掩饰自己不悦的小情绪。
寒凉之意入侵衣衫，顼阳连忙说上两句转移话题，免得一会儿拳脚相向。想想都觉得麻烦……
“道尊！何为驱相证道？敬请赐教。”
驱相证道是刚从无惑口中听来的新名词。
每个道统都有自己的证道形式。这就如同分科目，像语数外政史地理化生之类的。
区别就在于现代社会，语数外必修，且每位考生至少再选三科。
加起来总共六门，注意力分散，大脑供应不过来。
洪荒就自由得多。
不用面面俱到，只要你不是想做个全才，那完全可以只选一条途径。
甚至干脆不证道，会个三脚猫功夫，小蒜头充个大个子，当个二世祖混混日子。
只要记住一条：不招猫逗狗，惹是生非。就完全可以活得很好。
可若稍有上进之心，就要考虑证道了，至于证道要考的科目……
那要看道尊怎么定了。
天道证道途径他只知其四：命理、三尸、功德、以力。
大道途径暂定六家：命理、三尸、以力、功德、假物、创先。
命理证道需参悟世界，对世界理解深刻到叫道统认可，那恭喜你，多年寒窗没白废。
三尸证道要足够了解自我。广义上的自我。
以力证道就看武力值。要有像盘古那样的实力，顼阳可不敢拦着你，不让成圣。
功德是看对世界的贡献。
证大道，要给混沌上供，证天道，要给洪荒上供。
假物证道指借助外力。
顼阳不是个老古董，不会因为你投机取巧就抹杀掉证道之机。“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单借助外物就足以得到大道认可，也是一种实力。
创先证道，便是字面意思。平生所愿，敢为天下先。开创万事万物之先河，当予奖赏。
暂时只这些，日后看群众的智慧。
而魔道至今为止只听说了：命理、杀伐、驱相三种。
驱相一途还意义不明。
所以无论是转移话题，还是单纯的问问，总要提到这个。
无惑抿嘴，似乎打算惜字如金。
“坏天道命数，命数越歪，我越愉快。”
“……”
这算什么证道？
此番看来，魔道确是可怕！
顼阳强颜欢笑，怀着对知命满腔的同情，只盼着早早离开这个疯子聚集地，他可不愿意做另一个。
况且，罗睺出现在西方本身就坏了命数，等他大袖一挥，三族死的死，绝的绝，那就再难挽救。
他需要去西方走上一趟。
于是淡定地开口：“道尊心悦便是极好，小妹叫我，我便离去了，他日再见时，定要到虚空游乐一番！”
顼阳不等魔道回答，“脚底抹油”似的快步朝着正门走去。
然而没迈过几步，无惑的低沉声音突如其来。
“慢着！”
这两个字在紫霄宫里回荡。
顼阳前面忽然没了路。
他双目低垂，停在原地不动声色。
无惑把紫霄宫变成了一间华美封闭的牢笼。
无门无窗，周围尽是点点星辰。
他开口，语气不缓不燥：“等罗睺处理完了，你再走。”
顼阳忽然笑出声：“我该叫天道来！实在没想到这里如此麻烦。”
无惑干脆闭目养神，端着胳膊倚靠在大殿的精美圆柱上。
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全没了先前的急切。
顼阳说：“不走便不走，山人自有妙计。”
他满不在乎地伸直一只胳膊，施起了最熟悉的法术：水镜。
“罗睺在西方……为了三族大战？”
“嗯。”
“无惑道尊……”他又变出蒲团，坐到上面，“在下擅长，纸上谈兵。”
无惑微微抬眼，向着顼阳的方向瞧了一次。
但依旧沉默无言。
顼阳无事可做，魔道把他拦在这里，也不给他找美女，也不给他手机电脑，要无聊死。
索性幻出水镜。
“以道尊所见……”他调出画面，打算看一场直播，“道魔关系如何？”
无惑仍然是原来姿势，只是目光微亮，不似之前，如一潭幽水。
鸿钧一直打酱油也不是个道理。顼阳礼貌性的询问着：“近日头脑浑噩，许是不得道祖琴音。请再奏一曲，解我念想。”
他的话语气不硬，完全听不出什么情绪。永远都是一个调调，无悲无喜，令人如坐春风。
鸿钧取来上次的琴，摆在大殿中央。
“荣幸之至。”
他把手指化作棉絮，飘过琴弦，让曲调有了暖意。
把紫霄宫定格在了微风扶柳的阳春。
也不知是出于何意。
赶在气氛不僵，无惑也有了开口说话的意向。
“道魔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不过如此而已。”
“那是魔高一尺还是道高一丈？”
“……”
“再说……是你虚空魔祖实力非凡，还是我混沌魔神本领通天？”
“什么魔神？”
无惑有了疑惑。
就好像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