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姑娘是已经死了,可她现在却还“活”着。
老掌柜被吓了半死,除了他,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事,包括苏凉。夜直冷笑一声,对着老掌柜缓缓说道:
“死灵作怪,不足为俱,现在棘手的问题是别的事情!”
老掌柜识趣的没有多问,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望向夜直。
“老掌柜,请你把知道的事情,讲一遍!”
“这……,不知从何说起,老朽现在也是一团乱麻!”
“无防,把你所知之事,从伊始起,可以一点一点的讲来!”
“也罢,老朽就在夜公子跟前,唐突这一次了!”
黑衣魅儿上前把老掌柜扶好,帮他坐好,又给他上了杯茶。
“老朽就倚老卖老,给各位讲讲我所知道的!就在三十多年前,我刚到‘芜将城’。”
三十多年前,老掌柜还是青春岁月,乌发满头,从府州赶到了‘芜将城’。他不是齐家的家生子,因托了亲戚关系,在陈家的生意中,可以做个店小二。有做工,就有了一定的施展空间。那时候的老掌柜,本是想着踏实安份的为东家多出份力,能有一个长期的发展,多些机会。并从未想过,能受到东家的重用。
与东家接触越多,感触甚是良多。当初齐家不惜重金在‘芜将城’开起了高阁茶楼,看重的就是‘芜将城’遗留至今的护城大阵,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太多。城中,偶尔也有人提起,大部分都会被当作笑话听。
好不容易挨到天命之年,三十多年的辛劳也得到相应的回报。不仅在‘芜将城’,甚至州府各城各镇,与老掌柜来往之人,免不得给他几分颜面。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与老掌柜有一些交情的陈大官人,此人住在城东处。一向精明强干,却办了一件糊涂事。
“你说什么?你想娶一个妓子做夫人?那你现在的夫人怎么办,你又让你夫人与你两个儿子如何自处?”
虽然老掌柜对陈大官人的做法不认同,站在朋友的角度,又对他一顿说教,本以为他会打消荒唐的主意。可是,过了几日,却传来,陈大官人要休妻。
城东的陈大官人,要休妻再娶,休弃糟糠之妻,娶一个有辱门风的妓子。虽然陈大官人与人再三强调,这位是个清倌,才艺了得,与他甚为相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憾。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无法消去这位妓子她的风尘之气。
又过了(liao)几日,忽又传来,这位名妓清倌人,名为珍珠姑娘的,却不慎从楼上摔下去,当场既亡。好多人都有看到,脖颈断裂,仵作老杜验尸出的结论,断颈而死。
城东的陈大官人,还伤心了几日,时常会到茶楼坐一会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楼牌:绡香楼。
老掌柜本来没觉得这是件了不得的事,有些人,一辈子于fēng_liú事上扯不清楚。可有一日,夜深寂静当中,他正要歇息去。忽听得,门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掌柜在‘芜将城’经历风雨几十年,半夜从别人后门过并不多,尤其他所居‘齐家茶铺’后门外,就有护城河的一段经过。
老掌柜摸着黑,猫在一颗树后,听得“扑通” “扑通”的几声,脚步声又匆匆离去,借着月色,他认出其中一人。‘绡香楼’里的一个杂役,经常在门口迎来送往,对他熟悉得紧。
只等这帮人离开三刻后,老掌柜把茶楼里的那个精明的小二叫了同来。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河里捞起了四个袋子。每两个袋子相连,坠了大块的铁石。他二人,逐个打开扣在上面的绳索与铁链,虽已猜到几分,可真见着,着实不忍心。
四个袋中,分别装着四具尸首,死状明确,食毒亡矣。七窍出黑血,脸色泛青,指甲处略有黑班。
老掌柜安抚了小二,随后于书信陈告东家。
死的四人全是‘绡香楼’里的,一个舞妓、一个丫鬟、一个跑堂、一个制衣娘子,很是蹊跷诡异。
略有意外,东家回复甚是迅速,只才消得一日。
东家断言,此四人之死,定与‘绡香楼’死去艺妓‘黑珍珠’有关,着安排他暗暗查探,切不可贸然。
期间,齐家主让人带给老掌柜一个紫檀木盒子,要他危机时,可打开救命。
老掌柜感叹命运无常多变,但也处处有生机。
若不是檀木盒中的‘鬼’字玉佩,他现在还糊涂着呢。自从他怀中揣着如佩,总觉得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老掌柜虽然没有查得那四人的被害原因,却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这四人都与一个人有所牵扯,陈大官人的管家。有所猜想,却不敢断言。
“老管家果然有些手段,与某所了解的情况不谋而合。”
夜直要了解的事情亦都非凡明晰,需要的只是再进一步的确定,苏凉帮忙又安抚了老管家。且不提,老管家在苏府休养一日,便带着店小二默然离了‘芜将城’,心中戚戚不安。
而夜直那夜离苏府后,直接去了一个地方。
“绡香楼”
正要更衣的珍珠,刚转到屏风后,忽然感到屋中多了一人。
转身出来,见那人身着黑衣,丝缠暗纹,半部面具,图腾影绰,阴冷无底。
冷冰冰的双眼,盯着她,像是把她所有门道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珍珠自从得了“噬魂蝶”相助后,再未把一般人看在眼中。可是此人,若不是她自己已非活人,是难以感觉出他身上的一丝气或是一出息。
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