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毅正想着将玉坠收起,忽而眼前有出现了熟悉的一幕,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一开始以为是产生了幻觉,但后来这幻觉出现的频率越发地多,就见怪不怪了。
恍然之间,似乎听到是什么细碎的声音。
“企鹅”打了个酒嗝,“鹅鹅鹅......”
阿弗如是想,定是醒来的方式不太正常,自己怎么会一觉跳转地图来到南极,竟然还能见到鹅了,还是一头快要冻成俄罗斯方块的企鹅。
贺兰毅挑一挑眉,养了这么久总算是能说话了,不过这情况好似有点异常,她又睡下了又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她道:“该不会又要死了?”
企鹅竟然还能说话了,跟皮皮虾一样厉害。这个认知忽然将阿弗从睡梦中摇醒,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企鹅,脸色柔和了片许,声音清浅低柔地说道:“命在旦夕之时,要虔诚地祈祷,或许某个心软的神,会听见你的祷告。”
忽起,伸出爪子抓了抓企鹅的脸,却是径直穿透而过,阿弗恍然想起自己恐怕是魂穿的南极,只得隔空摸了摸它的头,第一次碰这玩意,手下似乎还轻轻地颤动着,生怕它会抗拒自己而跑了,“别怕,皮皮虾不会吃你的,跟我回去吧!”身体好像还在皮皮虾那里,她得赶快回去才行。
“你是谁?”胸腔内忽然其来的震撼,隐隐有股热流在自己心间流淌着。
不是不知道,而是为了肯定自己这回见到的是真正的,能动能说话的,而不是死气沉沉的,除了睡就是睡的幻觉。
感知到它身体四散的寒气,阿弗运起神念将热度传到它身上,“我,暖宝宝啊!”
企鹅生活的地方真是艰苦朴素,要是能随她回亚热带就好了,不过看情况,这鹅似乎有点生人勿进,还得徐徐图之。
贺兰毅感觉那额上那爪子伸了过来,心底一怔,手指纤细,莹润如玉,手腕小巧,好似一手拢过去就能将其包裹在自己掌心之内。
但这样的触碰显然是不太可能。
忽然额上传来温暖的热源,源源不断地流进四肢百骸,贺兰毅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深远而又悠长,她到底还要来干什么?既然半途而废的如此轻松,为何还要来招惹自己?就算是忽然出现,为什么总是这种时候?
而那传递热源的人似乎浑然不觉眼前人的冷意,贺兰毅不由凝眉道:“你还没睡醒是么?”
阿弗的确是在打着瞌睡,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贺兰毅又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了,她虽然盘腿坐在自己面前,比起自己还矮半个头,却为了把爪子伸到自己头上,身子往前倾斜,自己鼻尖竟然还能嗅到浓浓的酒味,而她像是醉了一样,低垂着头,眼睛紧闭,小脑袋还一下一下地点着地。
自嘲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么?是故意来救我的么?......可我不太愿意每次遇见你时都是我狼狈的瞬间,幸好你这回倒是识趣,懂得闭上眼了。”
见她久久不答,贺兰毅自顾自地说道:“上回的事情,对不起。”
上回?对不起什么了?阿弗蹙眉,哑声道:“鹅,咱见过么?可我记得,我第一次穿到南极来。”
贺兰毅不知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故意装糊涂,便继而道:“抢你东西,对不起。”
虽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无论是玉坠,还是图纸,谁先找到东西那便是谁的,无论用什么手段,没有裁判的比塞现场,规则就由参赛的他们自行决定。
顿了顿,见她没说话,以为是还在生那时的气,沉吟了半刻后,眼神飘忽,启唇,“说你....长得不好看,对不起。”
不是不好看,而是只需一眼,便能让人魂与神授的女子,越是这样越是让人心悸。要骗过别人,先要骗过自己,于是才有的对她撒谎,只是未料到她这么经不起逗。
“如果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说我道歉便是,一走了之又算什么?”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一板一眼地说着,语气无比强势。
“鹅,你这口气....好生怪异。”阿弗轻蹙黛眉,垂着头喃喃,“我当然知道....我长得好看啊,大人我可是从....山海经里蹦出来的....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野生动物,自然不可等同。”
贺兰毅勾了勾唇,望着她的手,顺着精致的五指转到衣袂垂落下瓷白的手臂上,再往上,便是那清浅的微笑挂在两颊边,她的神智还迷糊着,这样稀里糊涂的模样也是第一次见识到。
道:“山海经?山海经内到处都是妖魔鬼怪,你是天山帝江,还是阴山天狗,或是章莪毕方......不过,当妖怪寿命很长很长,久到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忘了自己究竟活了多长岁月。这样的人生,不无趣么?”
阿弗扬唇一笑,垂下眸子与其对视,“无趣?鹅啊,你坐井观天眼界狭小,不知这做鬼的乐趣所在,你可知,这天下唯鬼最富,生前囊无一文,死后每饶褚镪。这天下唯鬼独尊,生前或受欺凌,死后必多跪拜。”
“何况,连鬼差见了我都得卑躬屈膝,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生会了无生趣?”
不无趣,只是太短了,就丢给她一具**让她管理。而他们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绝情绝义的人,所以才找了一具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来糊弄她,企图引起自己的同情心。
肯定是这样,必须必,百分百。
“我不是。”贺兰毅听到她喊自己什么“鹅”就感觉莫名不顺,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