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盾走后,我随意打量了一下四周,台球室不算很大,一共摆了六张桌子,室内光线偏暗,每张桌子上面都挂了一个很简陋的小白灯,估计有人玩球才会开。

几十平方里连扇窗户也没有,空气很浑浊,墙壁都糊满了报纸,这倒是个省钱的办法,而且看起来还挺有意思的,进门的地方有一个吧台,里面坐了个画了浓妆的女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她朝我看了眼,我正准备对她笑,她又把脸转了回去,弄得我有些尴尬。

王盾回来的时候问我今天怎么这么早放学,我说学校开联欢会,没课了。

“哦,你们学生要放假了。”他咬了口红薯像在自言自语。

“有厕所吗?”我把红薯皮丢进垃圾堆里,感觉手上有些粘,很不舒服。

“呶,就那个小门。”他眉毛一抬,用眼神瞟了一眼房屋的拐角处。

还没进厕所已经闻到了一股骚味,我皱着眉头,强忍着呼吸走了进去。

蹲池里有一滩黄色的东西,我只无意看了一眼,已恶心的受不了,手也没洗直接跑了出去。

“这么快?”王盾看我出来,露出惊讶的表情。

“嗯。。”我不好意思把事实说出来,毕竟这是他开的场子。

王盾问我要不要玩玩台球,我摇了摇头说不会,自己是运动白痴,对各种球类都不敢兴趣。

“那你喜欢什么?”他把帽子摘掉,用手拨了拨头发,他的头发有些长,被他一拨乱乱地散在额头上遮挡了一半的眼皮,看起来还挺酷。

“啊?”我的手背在身后,两个指头用力地乱挫,一心想把那黏糊糊的东西给弄掉,没有听清他的话。

“联欢会,你表演了吗?”他笑了笑,换了另一个问题。

一提到这个,我又想起了珂珂,脸色瞬间阴云密布。

“怎么了?”他低下头看了看我。

我把唱歌的事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委屈憋在心里挺不舒服。

“你们这些小丫头,心眼太小了,不是哭就是生气。”他笑呵呵地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谁说的,我心眼就不小,而且不爱哭也不爱气。”最受不了别人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了,我急忙反驳。

“行行,算哥说错了行吗,哥给你赔礼道歉。”他看我认真了,立刻向我道歉,虽然不是很诚恳有些敷衍的成分在里面,但我也不敢跟他计较,万一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己就倒霉了。

“哎,妹儿,你唱歌一定很棒吧,能给哥见识见识不?”他饶有兴趣地望着我。

“不不。。我唱歌很一般。。”

“哎,你别谦虚啊,旁边就是个ktv,我朋友开的,正好下午没事,咱两去玩玩吧。”

我刚想拒绝,他已经从椅子站起来朝吧台走去,手一伸,对着那女的说:“拿两百块给我。”

女的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我,不情愿地从抽屉里拿了两张一百的给他。

“走吧。。”他转头对我招了招手。

眼看盛情难却,我只好磨磨蹭蹭地跟着他走。

那天我们两个在ktv里嚎了一下午,他唱歌真的很好听,不仅好听而且他的模仿能力特别强,学谁都很像,尤其是学刘德华,毫不夸张的说闭着眼光听声音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我说,你可以啊,他更来劲了,开始全方位模仿,从肢体到眼神都学的有模有样,有时还故意夸张别人的特点,逗得我趴在沙发上笑的喘不过气。

我的歌声也让他吃了一惊,他说没想到我会唱的这么好,我得意一笑,告诉他我可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他说:“那今天我这个野路子要好好跟你比一比。”

“who怕who啊!”我拿起话筒,做出迎战的架势。

唱歌真的是一种很好的消遣方式,从ktv出来,天已经黑了,我跟王盾回到店里,完全忘了上午的不快,心情十分愉悦。

我爸在门口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看到我回来把脸扭过去继续讲电话。

店里的卷闸门关了一半,看起来像是已经打烊了,我的心里犯了嘀咕,今天怎么这样早就收摊了。

“妈!”我跟往常一样,人未到先喊上一嗓子。

里面没有声音,我猫着腰跨了进去,看见满地都是苹果,旁边有个几个箱子乱七八糟地倒在地上。

我妈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红红的。

“怎么啦?”我蹲下去把箱子扶起来,小声地问了句。

“你爸跟那个狐狸精又勾搭上了,准备去找她呢。”我妈声音沙哑地说。

“你跟孩子胡说八道什么,我说了多少遍了,那都是误会,她也是受害者,还有,我再说一次,我跟她清清白白的,没有任何事。”我爸从外面冲进来拍着桌子愤怒地说。

“当初就是她害的我们落到了这个地步,现在刚有点日子能过,又找来了,阴魂不散啊。”我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

“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们!你怎么这么不明事理!”我爸指着我妈恨恨地说“我不是说了吗,我先去看看情况,等一切安排好了就接你们过去。”

“我哪也不去,要走你走吧。。”我妈冷笑了一声,赌气将身体背了过去。

“你。。”我爸的话卡在了嗓子里,气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爸,你不去可以不可以?你走了,这店怎么办?我们怎么办?”我跑到我爸跟前,拽着他的胳膊央求他。

“初初,爸爸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不想跟以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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