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了巷子,他指了指街对面的台球室说,那是我开的店,没事儿来玩儿。

“我不会打球。。”我肩带上,看着自己的脚尖。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没事儿,我可以教你,包教包会,不早了,你赶紧回家吧。”

“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弄得那么脏?”隔着摊铺还没进门,我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异样,皱着眉头询问。

“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躲过她的眼神,跨进店里。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自从我爸去过校长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我爸根本不是什么公司老板就是个卖水果的,想起自己以前吹过的那些牛,有种想死的冲动,拉过被子狠狠地盖在头上,咬着手指哭了好久。

虽然我不想再去学校,但第二天我还是乖乖地去了,没有受到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但我知道背地里一定有人讨论过我的事,那段时间我变得特别的敏感和多疑,走路再也不敢大张旗鼓地扬着头。

珂珂和以前一样跟我走的很近,却没有再缠着我出去吃东西。

每天放学后我宁愿绕点原路走大路也不敢再从那条巷子走,从大路走不会经过王盾的台球室,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再见面,说实话我不想跟那种人有什么交集,虽然他救过我,但他始终是个痞/子,我很不喜欢他们身上那种油里油气的气息。

2002年寒假前夕

班里要举办一场联欢会,每个组都要出三个节目,珂珂是我们组的组长,她跟我商量着来首两人的合唱,我说不喜欢表演,她对着我做出拜神一样的动作说:“我们组就差一个节目了,其他人我叫不动,你就当帮帮我好不好?”我只好答应。

那时候《流星花园》火遍了校园,我们思来想去选了一首结尾主题曲《你要的爱曲。

我跟我妈说,学校组织晚会,这个星期会住在同学的宿舍里,她欣然答应,让我好好表现。

我和珂珂每天放学之后都会凑在一起练歌,她说我的声音很好听,我没告诉她我以前可是受过训练的,这对我来说算是小菜一碟。

如果我家和以前一样有钱,我会第一个报名参加节目,因为我有的是自信,可现在,谎言已被揭穿,我不想被任何人关注和讨论,我害怕听见他们提到“卖水果”这三个字。

我们的节目被排在最后一个,等我们唱的时候别的班级已经散场,有很多人挤进教室来一起看,珂珂上台前捏着我的手说:“我好紧张啊,怎么办。”我说,有我在,不怕。

那首歌的前奏很短,而且音乐声音很轻,第一句特别不好掌握,全凭感觉。

我天生对旋律就很敏感,一开口,竟没有半秒之差。

第一句唱完,底下掌声一片,有男孩大声地吹着口哨,有人大叫“漂亮!”

珂珂站在旁边,紧张的忘了词,直到高/潮部分才跟着我小声地哼唱起来。

我的自信被他们勾了起来,越唱越好,小小的教室成了我一个人的舞台,珂珂被我一比,显得暗淡无光,像个尴尬的路人甲,为了照顾她,我特意把声音放的小一些,可尽管这样,她的声音还是小的像蚊子哼。

联欢会结束,有男生跑来跟我聊天,说没想到我还有这一手,女生在旁边窃窃私语,表情很不削,我从人堆中挤出去想找珂珂,可她已经消失没影了。

我在宿舍里找到了珂珂,她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你怎么自己跑了,我到处找你。”我往她旁边一坐,她身体翻到里面,面对着墙壁没有理我。

“怎么了?”我按着她的胯骨,想把她掰过来。

“姚初,我发现你心眼真多。”她一把打开我的手,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我被她说的莫名其妙。

“你既然唱的这么好,干嘛不自己唱,故意要我出丑对不对?红花需要绿叶衬,你还真聪明!”

“你有没有搞错,当初是你求我,我才帮你的,再说了,我唱歌好坏练歌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明明是你自己紧张唱不出来,还怪我!”我被她这么一冤枉,也来了脾气,本来还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她,没想到这人这么不知好歹。

“行行行,是我自不量力行了吧,你走吧,我要睡觉了。”她说完,重新躺下,拉过被子将头蒙了起来。

我愤怒地摔门而去,委屈的不行,只想立刻回家去。

许久没有走这条小巷,高个女生已经很久没有找我的麻烦,巷子里隔三差五地住着几户人家,平时很少有人行走。

珂珂的事情让我很烦恼,也很失望,想不通为什么她会那样误会我,我们曾经是那样的好。

穿过小巷,我看到街边有人在卖烤红薯,那浓浓的香味一下子勾住了我的魂。

掏了掏口袋,还有十几块,心想,足够了。

左戳戳右捣捣,想挑个软一点的,老板却不乐意了:“哎我说姑娘,你买不买啊。”

“买。。就这个”我不好意思再挑,指了指其中一个最大的。

“9毛”小贩用铁秤勾起来秤了下问我:“带走还是现在吃?”

“现在就吃”我从兜里拿出个硬币准备给他。

“再给我来一个一起算。”旁边有人把我的手挡了回去,我抬头一看,是王盾。

他带了个黑色的毛线帽,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羽绒服,裤子也是肥肥大大的上面有很多的口袋,他一只手揣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夹了根香烟,


状态提示:6.决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