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玄玉转动轮椅到了院外,看着满树的梅花已经开始凋零,而那道白色身影便伫立在梅树之下,素手摆弄着那些娇嫩不再的梅花,脸上的表情如昔温润,却增加了几分孤寂的神色。
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飞扬起来,露出了手腕处的白皙肌肤,与那衣袖化为一体,时光荏苒,那人却依旧这般好看,却初识的少年一般,流逝的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添增一些痕迹,反倒是那身如华的气质,却更加的浓重。
有些人便是这般,他们第一眼不会让人感到惊艳,却像是一坛酿造已久的酒,酒香巷子深,他们不会自己诉说着那些传奇,那些传奇却被印在了书里,永远的流传下去。
他们都为欲绝的残魂,书寒继承的是欲绝那绝世无双的容颜,而祈凡却拥有着欲绝那般的睿智和光华。
“你这么出来了?也不怕冷风冻着?”
祈凡放下了摆弄梅花的手,转过身来看着释玄玉说道,释玄玉也微微一笑,仰头看着祈凡,手捻起一片刚刚从那梅树上飘落到他身上的花瓣。
“原以为你会去找她……却不曾想会在这里赏花?”
略带深意的话语却让祈凡温润的笑容在那过分俊秀的脸上凝结了,祈凡问道:“祈凡找过她的,可并不在风雅小筑里。”
上官瑾此刻是没有武功的,风雅小筑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来这里便是想来看看她怎样了,却不曾想,门口的侍卫告诉他,阿瑾和竹一同出去了,本以为这件事玄玉是知道的。
如今听释玄玉这样说道,便知道了上官瑾这次离开是瞒下了他们的,不然释玄玉怎么会还以为上官瑾在风雅小筑里。
“怎么会?”
释玄玉听罢祈凡的话后也是一愣,手中捻着的花瓣也在他无意间掉落到了泥土却,沾上了污渍。
释玄玉久久地看着那片梅花瓣,然后抬头对祈凡凝重地说道:“快去救她,她有危险。”
“好!”
正当祈凡打算离开的时候,天空中却划下了一把剑,正是渊锦,竹慢慢地落了下来,祈凡一把接住了竹,迅速地把上了他的脉搏,还好,还能救,抱住竹立马赶到了裴子衿那里。
彼时,裴子衿正在配药,却见祈凡第一次身姿慌张地赶过来,怀里还抱着一个黑衣少年,那少年,是一直在瑾儿身边的那位叫竹的吧?还顾不得疑问,祈凡却将竹平放在他面前。
“救他,现在知道阿瑾下落的恐怕只有他了。”
裴子衿了然地点点头,看了看竹,是为瘴气所伤?看着裴子衿在专心地医治竹,祈凡袖口飞扬,那插进土里的渊锦剑便破土而出,到了祈凡的手上。
看着剑上残留的气息,是上官瑾的……
定是在遭遇危险的时候,上官瑾用体内残余的女娲之灵和渊锦剑的灵力感应,却命令渊锦剑将竹送回来的吧?可是她呢?她现在在何处?祈凡不禁感到担心,以前的上官瑾拥有绝世武功,纵然是花湘夕也无法伤她分毫的。
可现在的她,体内的灵力被封印了起来,和一个普通人并无一般,而且因为身为女性的天资原因,她身体条件方面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她要是遇见了什么解决不了的危险该如何?
祈凡第一次觉得心里如此焦急,懊恼为什么没有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而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去救……救殿下……她被花湘夕……带走了……”
竹缓缓醒了过来,便看见裴子衿的俊脸在他的上方,焦急的神色,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竹只说了一句话便又昏了过去,待到裴子衿想要告诉祈凡的时候,却发现那道白色身影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想必是听见了吧?瑾儿,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上官瑾坐在大床上,却倍感萧瑟,她知道,那日并不是她的错觉,那个男人又站在窗户那里偷偷地向着屋内张望着。
一扇窗,却隔了整个光年,她不再是当初的她,他亦不是那个他,上官瑾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么做,或许是他太迟钝吗?竟一直都没有发现。
“殿下……”
阑端着饭菜从门口走了进来,随着那扇门的开启,照进来的是一片金黄的阳光,在这冬日里异常温暖的阳光,上官瑾瞥了瞥窗角,那狭长消瘦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上官瑾感到了无尽的冰寒。
“阑,走吧……现在,立马回去,不要留在这里了。”
上官瑾提醒道,那个人,恐怕已经对阑产生了杀意了吧?在战场上打滚多年,她又如何不知道这几日空气中隐隐的杀气是怎么回事,那人,是不会杀了她的,那么那股阴狠绝辣的杀气便是冲着阑而来的。
或许现在的阑对于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一直没有下手去杀了阑,但是她不确定的是,那个人会不会用其他的方式伤害阑,亦或者觉得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而杀了他。
“殿下,知阑不会。”
阑将饭菜放在桌子上,跪在上官瑾的床前说道,他怎么可能会离开呢?明明和殿下在一起度过的这几日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即使他以后会下地狱也好,魂飞魄散也罢,他只是想将余下不多的生命陪伴在殿下左右而已啊。
“傻瓜……”
上官瑾低喃了一句,然后翻身下床,赤脚走到桌子边,一口一口地吃着饭,纵然是世间绝无仅有的美味,可惜在她眼里还比不上在生病时祈凡为她煮的一碗白粥。
一阵沉默之后,阑一边收拾在上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