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是沒有准备,简陋了一点!”施凤英一直跟在任笑天后面,不停地打着招呼。
到了中午饭的时候,有家的回家,新來的几个领导,加上冷山,就在食堂里对付了一下。
说简陋,确实是简陋了一点,一大碗咸菜豆腐汤,一盘咸菜炒土豆丝,一盘烧咸鱼,看不到新鲜蔬菜,到也能理解,在这海边上,新鲜蔬菜要比鱼贵,再简陋,也不能只是在咸字上打滚呀,满街到处都是文蛤和鱼虾,随便买上一点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冷凤英这样的安排,就有点耐人寻味嘞。
“沒什么?这样就很好,能吃饱肚皮就行,施主任,你如果不在这儿吃饭,就早点回家吧!”任笑天是來做事的人,当然不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去计较什么?听到这样的答复,那女人腰肢一扭就走了人,这才算是让他的耳边清静了一些。
冷山瞟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再盯了一下那施凤英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就闷下头來吃起了饭,饭桌上,大家都沒有说什么话,各人洗好自己的碗,就回自己的宿舍休息一番。
在和任笑天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山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海边上的风大,口袋里的钞票容易被风给吹跑噢!”
任笑天回过头來的时候,冷山已经扬长而去,看着对方的背影,任笑天揉搓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呃,这也算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天哥,这是给你一个下马威呀!”全慕文洗碗的动作慢了一步,沒有听到冷山说的话,他跑到任笑天的身旁,只是对刚才吃的饭菜发表意见。
任笑天的嘴角翘了一下,不以为然的回答说:“如果那个人只有这么一点道行,我反而是放下了心,怕就怕只是这个女人自作主张哦!”
“都安排好了吗?”董海生在自己的家中,沒有了在会场上的笑意,说话的口气,就象是别人欠债不还的模样,手中捧着个茶杯,学着在用茶杯盖子拂去茶沫,只是他那大腿翘在二腿上的样子,又有点不伦不类。
刚才在任笑天面前表现得俯首帖耳,诚皇诚恐的施主任,听到董海生一问,得意地一笑:“这有什么不好安排的事,粗茶淡饭,稍微应付一下,就算了事!”
‘咣’,董海生手中的茶杯,猛的顿到了桌子上,接着就是‘啪’的一声响,施主任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明白,董镇长为什么要打自己。
“蠢货,你为什么这么蠢呢?”董海生在捶凶顿足,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可怜的施主任,一双虽说不上是水灵灵,却也能勾人心肺的眼睛,还是盲然不解地瞪得老大,董海生的这种谩骂,并沒有让她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即使知道,她也不敢反驳什么?
当年,她只是渔村的一个普通织网女,只是因为在自己结婚的酒席上,被董海生一眼所看中,从那以后,她就成了一只飞上高枝的喜鹊,不但是脱了苦海,而且成了拿固定工资的国家干部。
有人说她是鸡窝中飞出了一只金凤凰,也有人说是一只小母鸡飞入了董海生的怀抱,不管怎么说,施凤英不敢违背董海生的旨意,也是大家公认的事实,就象此时一样,挨了打以后也不敢问上一声为什么?
“唉!气死我喽!”董海生的手指头一直点到了施凤英的鼻子上:“你这样的安排,不就等于是在告诉姓任的这帮人,我对他们不快活,接下來的事情,也是我安排的吗?让他有了戒心,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下午上班以后,任笑天的意思,是想到镇区转上一转,上次到灞桥來了一趟,只是一走而过,根本沒有停得下來,就连这么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街,也沒有走上一趟,人家常说走马观花,他连什么是花,都沒有看得到,既然要在这儿打拼一番,了解一下基本情况也是当务之急。
从宿舍出來之后,他先到办公室,刚刚坐了下來,一个脸上有几颗雀露斑的年青人,匆匆忙忙的忙了进來,任笑天一瞅,唷,原來是郁文远,只是看到对方一脸慌张的色彩,也就沒有急于吱声。
“任区长,有麻烦嘞!”
“不要慌,不要慌,小郁,天塌不下來嘛!”
正在说话的任笑天,和坐在对面交换情况的全慕文,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他來的时间不长,已经知道郁文远是办公室负责信/访工作的办事员,嗯,看他这么一种急乎劲儿,应该还是一个不错的部下。
“任区长,全镇长三所学校的校长,听说你带了一笔钱來上任,都找上门來找你要拖欠的工资了!”小郁听到领导的语气很镇静,自己也稳住了情绪。
任笑天那浓黑的眉毛抖动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问道:“哦,小郁,坐下來说话,你來说说看,一共來了多少人!”
“全镇一共一所中学、两所小学,三所学校的校长,一个不拉,都坐在接待室那儿哩,我看到情况不对,就先溜了过來给你报个信!”小郁虽然紧张,口齿到还利索,说的内容是字字到位。
任笑天听得清楚,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小郁,你知道一共欠了老师多少工资吗?”
“我知道,三所学校一共是105个老师,我们这儿的习惯,都是半年发一次工资,这么说起來,欠下的工资,应该是41850元钱!”说到数据,小郁是张口即出,一点也不打结。
任笑天满意地在点头,这是一个称职的办公室工作人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