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谁在接待!”任笑天问了一句。
“是董委员在接待!”小郁迟疑了一下:“我估计时间不会太长,那些校长就会闹到你这儿來的!”
“董委员的接待,难道不能解决问題吗?”全慕文也插了上來。
这话一问,郁友成楞在了那里,他不好说董思海的坏话,只能是摇了摇头,支吾其词道:“全镇长,我估计不会有什么大的用处!”
“行,那我们就不要再等了,去,看一看这些为培养下一代而付出艰辛劳动的园丁们!”任笑天一看郁文远的面色,心中知道原因,他也不想让眼前年青人为难,招呼了一声就往外跑,听到消息的胡老二等人看到他这一走,也全部跟了上來。
到了接待室门外,任笑天等人沒有急于进门,而是站在门外听起了屋内的动静,从门缝中可以看到,屋子里有四个人,一个是分管教育的宣传委员董思海。
另外三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已经上了一点年纪的男人,一个是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则是身材壮实的中年男人,看來,这三个人就是來访的三个校长,只是那个壮实男人有点不太象校长的样子,如果要说那人是杀猪匠,任笑天一点也不会觉得意外。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任区长刚刚到任,一个个就來给领导添堵,还想不想干啦!给我滚,哪儿來的,就给我滚回哪儿去!”董思海在屋子里拍起了桌子。
任笑天的脸上,则是布满了黑丝,这个董思海的做法不地道耶,对待上访的事情,只能是耐心疏导,哪能如此进行压服,这不是在解决问題,而是在把矛盾激化,嘿嘿!怪不得那个郁文远是一脸的为难之色,行,那我就再看上一会此人的表演。
全慕文笑了一笑,这个董思海,哪儿是在平息事态,纯粹就是在这儿撩拨來要钱的校长呗,用这样的语气來接待索取工资的校长,即使是脾气好的人,也会要发上几句火气。
接待室里,那个花白头发,有点儒雅之气的老教师有点不悦地指责道:“董思海,你这是怎么说话哩,我们大家到这里來,只是想要回自己应该得到的工资,又不是做什么为非作歹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拍桌子、打板凳的呢?为什么要让我们滚呢?”
“施校长,你老不要计较,我不是针对你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噢!”董思海连忙解释说,只是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沒有诚意。
站在任笑天身旁的小郁,主动当起了解说员:“任区长,这个施校长,是中学的校长,曾经当过董委员的老师,德高望重,是个生性耿直的好老师,好校长!”
那个戴着高度近视眼镜的中年教师,一听这话就站上了前,他身上的衣服有着好几个补丁,这在当时的生活条件下,也不多见,他有点不愤地开了口:“董委员,你的话是针对我们说的吧!”
“针对你,又怎么啦!不是还沒有到发工资的时间嘛,你们都是为人师表的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才对,你看你穿得这个破落象,丢净了老师的脸!”董四海的语气也不善,大有一种我吃定了你,你又能怎么样的意思。
“你!”戴眼镜的教师一时语塞。
“这是镇区小学的吴校长,家在乡下,家中生活全靠他的工资,两个老人都有病,很困难,不是一般的困难!”小郁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怜悯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