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贺也先的惊慌,智不屑的转过头去,唤过若海,问道:“前几日在顺州城外,就是此人伤了你的胳膊?”
“对,就是他。”若海见仇人被吓得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感快意,向贺也笑冷笑道:“小子,当日的威风上哪儿去了?你倒是勤快,自己送上门来了。”
“那就先给你报点仇。”智左手一抖,藏锋剑霍的从衣袖中弹出,极干脆的照着贺也先双肩就是两剑,直接割断了他的双臂筋络,“回去告诉拓拔战,既然彼此都不择手段,那就看看,谁会得到最大的恶果。”
贺也先没想到智一句话都不问就直接下手,顿时惨叫一声,痛得满地打滚。
智冷冷看了他一眼,又吩咐几名军士,“找匹坐骑给他,把他绑在马鞍上,放他走。”
若海瞧见贺也先的惨状,正觉痛快,但见智根本不曾盘问便要放他回去,大感意外,“智王,你这就放他回去,难道就不问他两句?”
“问他什么?拓拔战是想让我们与羌族拼个两败俱伤,但这一仗的结果早已出乎了他的意料,还有什么好盘问的?若不是要他带话给拓拔战,我就直接杀了他。”智挥手示意几名军士将贺也先带下,干脆利落的处理完铁胆剑卫的事情,见若海仍一脸茫然,智遂道:“你们几个,每次见事不明总喜欢开口问我,有时候也真该自己动动脑筋,凡事自己想得深远一些,好过问而方知。”
智又向一旁的窟哥成贤问道,“你想劝我放过那个羌族小女孩,是不是?”
窟哥成贤稍一犹豫,老实道:“是。”
“你倒是会动心思。”智擦去藏锋剑上血污,又淡淡道,“那个铁胆剑卫伤了若海,我就要废了他,我这个人其实很护短,容不得人伤害我的兄弟和部下,但做为我的部下,就要懂得惟我所命,一点小聪明,若能瞒过我,也就罢了,否则,有话还是直说的好。”
窟哥成贤满脸羞红,低声道:“末将明白。”
智笑了笑,又看向挡在那羌族小女孩身前的池长空,摇了摇头,却不开口。
窟哥成贤被智识穿心思,已不敢再多言,若海与池长空交好,心里发急,“这个犟种,真是不让人省心,真触怒了智王,那就难收拾了。”虽然暗自埋怨,但若海心里也着实想救下小女孩,见智不动声色,便向那小女孩走去,又向池长空连使眼色。
走到小女孩面前,见她趴在一具羌族妇女的尸首上,若海心想这妇女一定便是小女孩的娘亲,又见小女孩幼嫩的脸上满是泪痕,心中怜惜更盛,温言道:“小娃娃,别怕,叔叔不会伤你,这是你娘亲吗?”一边说,一边便伸出手去抱小女孩,若海心里想着,这女孩只是一名普通羌人的女儿,又如此年幼,根本不懂得什么复仇,好生哄她几句,再把她抱到智面前,智见她年幼无知,说不定就会放她一条生路。
“如果那些辽军问你话,你一定不能回答,你只要拉着这姑姑大哭…如果有辽军来抱你,你也千万不要反抗,就让他们抱着,闭上眼睛,就当抱着你的人是义父…”小女孩青儿记得她的月姨叮嘱她的话,所以看见若海伸手来抱,不躲闪,也不说话,但她却不肯闭上眼睛,反倒两眼直直的盯着若海看。
若海被她看得心虚,以为自己的问话触到了小女孩伤心处,不由暗骂自己愚笨,“再是年幼,也该知道娘亲是死在我们手上,我怎么会问这一句废话?”他不忍心去看小女孩,回头向智喊道:“智王,只是个寻常羌人的小女孩,年纪太小,已经吓坏了,什么事都不懂…”
“寻常羌人的小女孩?”智走上几步,问:“你怎么知道,就因为她趴在那妇女的尸首上?”
若海楞了楞,心说智王未免太过多疑,只听智又道:“若海,你可记得,你从顺州回来时曾亲口说过,顺州百姓告诉你,涂里琛想要屠下顺州全城时,有个羌族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说涂里琛当时的模样凶得怕人,而那个小女孩称涂里琛为义父┉”
若海这下真的是傻了眼,想不到智记性竟会这般好,清楚记得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他看看怀里的小女孩,却又大感不以为然,就算这小女孩真是涂里琛的义女,可涂里琛已死,羌人又已灭族,只剩这么个小女孩,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坡上其余军士听了智的话,也都一脸纳闷,都觉智谨慎得过头,而这斩草除根的心思也未免太过。池长空
智也不多言,看向了那小女孩,小女孩被若海抱在怀里,听智说起义父的名字,眼中忽又有泪珠挂下,那娇小悲苦的模样更惹人怜惜,不但打定主意要救下她的池长空准备豁出去算了,就连张砺和窟哥成贤也忍不住想要开口劝阻。
“我们打败仗了,是吗?”小女孩忽然开口,眼睛盯着智,一眨不眨。
众人都觉难以回答,沉默着不吭声,最后还是抱着她的若海叹了口气道:“是啊,你的族人…是败给了我们,不过你不要害怕,我们不会伤害你的。”说着,若海也眼巴巴的看着智。
“我不怕!”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