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面色阴冷地走到他面前,寒声道:“自从四喜告老还乡之后,朕就?升你为大内总管,这么多年来,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却背叛于朕,甚至一直到现在还想着隐瞒欺骗于朕,齐小五,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不是?”说到恨处,他忍不住抬脚将小五踹倒在地。
小五忍着痛再次跪下,哽咽地道:“是奴才辜负了皇上的信任,奴才该死,但奴才当真不是故意的……奴才隐瞒皇上,并不是存心欺骗,而是……不想离开皇上身边。”说到此处,他忍不住哭了起来,“打从奴才十三岁入宫以来,就一直跟着师傅在养心殿当差,至今三十余年,亲眼看着皇上从宝亲王成为九五至尊,在奴才心里,皇上就是奴才最亲的人,奴才已经习惯了皇上身边侍候,离开皇上,奴才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求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黄英害怕祸延己身,低了头不敢大声喘气,更不要说是为小五求情了。
“再给你机会背叛朕,出卖朕吗?”面对弘历冰冷刺骨的言语,小五急急道:“不会,奴才发誓,绝不会再辜负皇上的信任,否则就让奴才五马分尸,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得超生!”
弘历咬了牙没有说话,他心中也不好受,打从他登基以来,小五就随四喜在他身边做事,这二十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小五的侍候,当初永璂之事,他只告诉小五一人,可偏偏就是小五泄露了这个秘密,幸好这次因为李季风一事暴露了出来,否则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他相信小五并非存心泄露,但小五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知道这件事后,杀了蓝宜隐瞒下来。
弘历盯了他许久,忽地用力一挥手,低吼道:“滚!立刻给朕滚出养心殿,以后都不要让朕再看到你!”
他终归是手下留情了,没有下令处死小五,仅仅只是将他赶出宫,比死好不到哪里去,他急急爬到弘历脚边,哀求道:“皇上,奴才可以不要这大总管的位置,只求皇上别赶奴才,奴才的父母在两年前就死了,那些兄弟只是一门心思想从奴才身上捞钱,根本没什么手足之情,就连曾以为可以白头到老的蓝宜也……”他话音一顿,过了一会儿哑声道:“求皇上开恩!”
弘历忍着心中的难过道:“朕让你滚没听到吗?是否非逼着朕杀了你才高兴?滚!”
面对弘历的喝斥,小五始终跪在地上没有动,就在弘历准备让人拉他下去的时候,有人走了进来,却是瑕月,小五一看到后者,便膝行上前,痛哭流涕地道:“皇后娘娘,求您帮奴才求求皇上,不要赶奴才走,奴才以后一定不会再令皇上失望。”
瑕月惊讶地望着弘历道:“皇上,这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要赶五总管走?”
弘历神色一滞,旋即走过去扶住她道:“你伤还没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瑕月笑笑道:“臣妾伤的只是手臂罢了,并不妨碍行走,臣妾听闻皇上抓到了毛贵,所以特来看看。”说着,她又道:“五总管……”
弘历自然不会将永璂的事情告诉她,随口道:“小五这个糊涂东西,竟然将朕的事情告诉蓝宜,令后者得以告诉李季风,你说朕是不是该生气?”
小五垂泪道:“奴才知道自己罪无可恕,不敢求皇上原谅,只希望皇上能给奴才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要赶奴才走!”
瑕月瞥了小五一眼,念及他平日待自己还算厚道恭敬的份上,开口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蓝宜的错,是她与李季风私通,陷五总管于不义,您不如……就给五总管一个机会吧;臣妾相信,经过这次的事,五总管一定会吸取教训,不再犯错。”
小五没有说话,只是一下接一下地磕头,很快,额头便磕破了口子,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滴落在地上。
弘历思索良久,终是松了口,“罢了,朕看在皇后的份上,饶你这一回,留任养心殿;不过从今日起,你不再是大内总管,只是一个无品无级的末等太监。”
“奴才明白,多谢皇上,多谢皇后娘娘!”小五欣喜地谢恩,虽然失去了正五品大内总管之位,但能够留在养心殿,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命小五起身后,弘历盯着毛贵道:“朕问你,除了蓝宜一事外,他们还做了些什么?”
毛贵知道弘历不愿在瑕月面前提永璂之事,知趣的没有多说,转而说起了其他事情,包括魏静萱这些年来一直给黄英送银子送东西的事。
听得此事,弘历冷笑连连,“好啊,朕身边的两个人,一个为了女人出卖朕;另一个则是为了钱财出卖朕,当真好本事。”
黄英想不到自己躲来躲去始终还是躲不过这一劫,只得硬着头皮跪下道:“奴才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皇上看在奴才平日侍候还算尽心的份上,饶奴才这一回,奴才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
弘历盯了他,语气森冷地道:“小五勉强还算情有可原,你呢?黄英,你要朕如何原谅你?”
黄英不敢去抹头上的冷汗,颤声道:“奴才知错,但奴才与令嫔说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之事,重要的事情,奴才一句都没说过。”说着,他磕头道:“奴才愿意拿出所有财物,求皇上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太晚了。”对于黄英,弘历没有太多的心慈手软,当即道:“即日起,废黄英正七品之位,罚没其所有钱财,并罚去打扫处做事!”
黄英骇然摇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