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封信,春桃与小德子惊骇欲死,秋菊与李四却是欣喜若狂,不约而同地扑了上去,李四手伸的最快,那封信被他抢在手里。
见信落入李四之手,小德子二人顿时疯了,拼了命的去争夺,但李四好不容易才得到这封信,哪里会让他们压去,整个人团成一团,手缩在里面,任他们怎么打怎么扯都不露出来。
小德子此刻也顾不得装受害者了,状若疯狂地道:“李四!你再不将信拿出来,休怪我们不客气!”
秋菊对围观的宫人道:“这会儿你们都看清楚了吧,他们身上藏了不可告人的书信,你们拦住他们,我必禀告主子,重重有赏!”
春桃气急败坏地道:“你们替我夺回这封信,所得的赏,比他们多十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听到她这么说,当真有几个人跃跃欲试,不等他们走出来,秋菊已是冷声道:“你们若是不怕死尽可以帮着她来夺,到时候贵妃娘娘追究起来,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她这番话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令那些人顿时没了心思,赏金固然好,也得有命用,为了银子弄丢了小命,可不值得。(.
正自僵持之际,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插了进来,“你们一个个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做事吗?”
宫人回头看到是钱莫多,连忙躬身行礼,趁着小德子与春桃短暂的愣神,李四攥着书信赶紧往长春gong奔去;看到这一幕,小德子二人赶紧追去,秋菊亦跟了上去。
李四好不容易才寻到这个机会,自然是玩命的奔跑,小德子与春桃虽然极力追赶,始终无法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眼见着离长春gong越来越近,二人急得直冒汗,若是这封信落在颖贵妃手中,一切可就真的遭了。
沿途宫人看到这追赶的一幕,皆是又惊又奇,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德子在后面气喘吁吁地道:“李四,只要你把书信还给我,不论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
李四根本不理会他,憋着口气使劲往前跑,令小德子急得脸色铁青,在快到奔到长春gong的时候,有宫人捧着一个花瓶经过,小德子心念急转,伸手取过花瓶用力往李四的背。
“呯!”花瓶狠狠砸在李四背上,将未曾防备的他砸的跌倒在地,小德子欣喜若狂,急忙冲上去欲夺李四手中的信。
李四好不容易才奔到这里,怎肯放弃,即便后背剧痛,也死死护着手里的信,不让小德子得逞。
小德子知道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一边用力掰开李四的手指一边恨声道:“颖贵妃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拼了命的护着她?说到底,你不过是做下人的,主子怎么样,与你有何关系?”
李四忍痛咬牙道:“我没你这么冷血,九阿哥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他就像亲人一样,舒妃既然敢害死他,就该想到会有什么后果。”
“亲人?真是可笑,你拿他当亲人,他拿你当什么,还不是下人一个。”说到此处,他用力攥了李四的食指,寒声道:“你若再不放开,就休怪我不客气!”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这么卖命?”说着,李四忽地冷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你怕舒妃有事,你也保不住小命,可惜了,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把这封信给……啊!”
李四突然痛苦地大叫了起来,脸色发青,密密的冷汗一下子从他额上冒了出来,小德子竟然真的用力掰断了他的手指,十指连心,那种痛实在是可怕至极!
此时,春桃也跟了上来,顾不得喘气,便帮着小德子一起去抢李四紧紧护在怀里的信,他们抢到了信封的一角,但是李四不肯撒手,最后只攥下了一个角落。
早在春桃赶到的时候,秋菊也到了,不过她并没有掺与进去,而是往长春gong奔去,让看守宫门的太监赶紧去禀告胡氏,随即她自己又回到原处,李四的情况已经越来越不妙,被他们厮打的混身是伤,除了左手食指之外,小指也变了形,剩下的三根手指死死护着右手,在右手里面则是那封足以将叶赫那拉氏定罪的信。
“主子很快便过来了,你们若不想死的话,就赶紧住手!”秋菊的话语并没有喝止住小德子二人,他们心里清楚,此刻唯一的出路,就是在胡氏过来之前抢走书信,否则叶赫那拉氏要死,他们两个同样要死!
胡氏一得到宫人的消息,急忙奔走了出来,待到外面看到李四被他们围在一起厮打时,神色震怒,厉喝道:“赶紧住手!”
小德子二人已是红了眼,哪里听得进胡氏的话,直至胡氏命几个宫人合力将他们强行拉开,这才勉强住了手。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如此厮打本宫的人,这件事,本宫必不罢休!”面对胡氏的喝斥,小德子二人眸中透着深切的绝望,完了,这次是真的完了!
“主子!”李四挣扎着起身来到胡氏面前,颤抖着将被攥掉一个角的书信递给胡氏,“奴才……奴才幸不辱命!”
“辛苦你了!”胡氏感激地点点头,在命宫人将李四扶进去敷药后,她打开了那封信,虽然缺了一个角,但对于信中的内容并无影响;里面从第一个字起都是叶赫那拉氏的笔迹,写着让叙明设法杀害关在顺天府大牢中的那些人个人,好来一个死无对证。
胡氏看过信后,冷笑道:“叶赫那拉氏,本宫看你这一次还往哪里跑!”说着,她对秋菊道:“走,随本宫去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