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肃声道:“你一定会死,区别只在于,是你一个人死,还是累你家人一起死。香寒,时间不多了,你好好考虑。”
她刚说完,刚才那个宫就再次走了进来,迟疑地道:“主子,五公公他……”
愉妃知道她想说什么,当即道:“行了,本宫与魏常在这就出去。”说罢,她率先走出去,在其后面,魏静萱一把拉起哭哭涕涕的香寒,咬牙切齿地道:“好好想清楚,若是连累你家人一起死了,可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至于现在……赶紧抹干净眼泪,随我出去。”
香寒忍着心中的惶恐与害怕,拭干眼泪随魏静萱出去,小五已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看到她们出来,当即道:“魏常在,咱们快走吧,皇上还等着吧。”
不等魏静萱答应,愉妃已是道:“正好本宫也要见皇上,干脆与你们一道过去吧。”
对此,小五虽有些奇怪,却也不会反对,应了一声就领着他们一路来到养心殿,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默默走着;然在走到一半之时,魏静萱突然捂着嘴干呕起来,小五停下脚步道:“魏常在怎么了?”
魏静萱抚着胸口道:“没什么,想是吃坏了东西,这几日总觉得胃不太舒服。”
小五点点头,正欲继续往前走,愉妃忽地道:“你说这种情况持续数日了,可有请太医看过?”
黄三言道:“其实主子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呕过一次了,也是这样的干呕。”
愉妃微一咬唇,道:“既是身子不爽,还是请太医看看为好,这样吧,冬梅,你立刻请庄太医去养心殿。”
魏静萱推辞道:“娘娘不必担心,只是小事罢了,不打紧。”
在示意冬梅离去后,愉妃在其耳边轻语了一句,后者苍白的脸庞中泛起一抹欣喜的红晕,颤声道:“当真吗?”
愉妃低声道:“本宫也不敢肯定,若是真的,那这一次,真是天助你了。”
魏静萱用力点头,随小五一路来到养心殿,这个时候,庄正还没到,他们几人跨过及膝的门槛来到殿内。一进到里面,便看到弘历一脸阴沉地坐在御案后,瑕月与夏晴一左一右站在两边,在殿中,还摆着一筐银炭。
待得众人行过礼后,弘历盯着小五冷声道:“为何去了这么久?还有,愉妃何以会在这里?”
小五赶紧道:“启禀皇上,奴才去倚梅轩的时候,魏常在恰好去了咸福宫,奴才虽然立即赶了过去,但还是耽误了不少时辰,至于愉妃娘娘……”
不等他说下去,愉妃已是接过话道:“启禀皇上,刚才魏常在与臣妾说了一些事,臣妾觉得事关重大,所以陪着魏常在一道过来,还请皇上恕罪。”
弘历点一点头,将目光转向魏静萱,寒声道:“你可知罪?”
自从进来之后,香寒双腿就一直在打哆嗦,心里不停祈求,希望弘历传召魏静萱过来,不要是银炭之事,可是眼下……这一次,她一定会死的。
正当香寒惊骇欲死之时,魏静萱忽地跪下道:“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
魏静萱这句话,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就连愉妃也被吓了一跳,她们之前商议的,明明不是这样,怎么突然又……
瑕月与夏晴亦是惊讶地对视了一眼,依着她们的猜想,魏静萱该是百般抵赖才是,怎么才问了一句,就认罪了,实在不合魏静萱的性子,而且……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了,进来之后,连一丝惊讶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弘历用力一捶桌案,厉声道:“这么说来,你是承认谋害夏贵人腹中的龙胎了?”
魏静萱含泪望着他,泣声道:“虽然这一切并非臣妾主使,但确因臣妾而起,所以臣妾愿意认罪。”
听到这里,愉妃最先明白过来,魏静萱这是打算以退为进,这个法子比她之前计划的更加冒险,但确实更好,但能否取信于弘历,仍是未知之数。
瑕月凉声道:“魏常在,你说不是你主使是何意思?”
魏静萱抹着泪道:“回娘娘的话,臣妾今日命黄三去取银炭的时候,发现库房里的银炭少了一筐,询问之下,方知是香寒取走了,臣妾觉得奇怪,就问她取去做什么,她之前不肯说,后来臣妾一再询问,方才说是拿去给翠竹。前些日子,翠竹因为做事大意,对臣妾的话常常阳奉阴违,臣妾一怒之下将她逐了出去,恰好当时夏贵人也在,夏贵人觉得臣妾待翠竹太过严苛,将臣妾训斥了一顿,然后就将翠竹带了回去,从那以后,翠竹就一直待在宜华居中。”
夏晴冷声道:“你岂止是赶逐夏晴,还要私自将她发落到慎刑司去,至于你为何这样痛恨翠竹,不是因为她做事大意,而是她不小心坏了你害我的计划。”
魏静萱一脸茫然地道:“夏贵人在说什么,为何臣妾一句都听不懂?”
“你曾命香寒在御膳房中调包我的安胎药,想要借此加害我腹中的龙胎,翠竹无意中发现药碗不同,说了几句,恰好被肃秋听到,从而引起警惕,令你的奸计未曾得逞,自那之后,你就恨极了翠竹,欲除之而后快。”
魏静萱连忙否认,一脸惶恐地道:“没有,没有那样的事,臣妾绝对没有做过那样的事。”
肃秋插话道:“翠竹就在这里,魏常在还想要否认吗?”
魏静萱没有理会她,望着脸色阴沉的弘历道:“皇上,臣妾说的句句皆是实话,并未撒谎。若当初真发生了那样的事,夏贵人为何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