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道:“五阿哥不止书读的好,还谦逊有礼,真是难得。”
愉妃睨了她一眼,凉声道:“魏常在如此迫不及待来找本宫,可是出了什么事?”
听得这话,魏静萱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随即紧张地道:“娘娘,您说他们此去,到底会不会是发现了臣妾动的手脚?”
“很有可能。”如此说着,愉妃蹙眉道:“魏常在,你到底是怎么了,本宫一直叮嘱你小心些,但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纰漏,是否最近太过安逸,令你变得大意起来?”
魏静萱急忙道:“没有,臣妾一直都很小心,万不敢有丝毫大意,尤其是这一次,银炭才刚送去不到半日,实在不知他们到底是从何晓的。”见愉妃不说话,她又焦急地道:“娘娘,若真是为了这件事闹到皇上面前,可该怎么办才好?”
对于此事,愉妃也觉得极为棘手,道:“你先别急,让本宫好好想一想。”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一点一滴的过去,未等愉妃想也法子来,已有宫人进来道:“主子,五公公来了,说是请魏常在去养心殿。”
一听这话,魏静萱整个人都几乎从椅中跳了起来,颤声道:“是皇上,一定是皇上找臣妾过去对质,怎么办,娘娘,现在该怎么办?”
愉妃也没想到事情来得这么快,而且会从倚梅轩找到咸福宫来,看来事情很严重。
见愉妃迟迟不说话,魏静萱越发慌张,抓着她的衣裳道:“娘娘,您救救臣妾,臣妾不想死啊!”
愉妃烦燥地甩开她的手道:“你当本宫是神仙吗?谁叫你如此不小心,被人抓到了把柄,还闹到皇上面前,事事处于被动之地,想再脱身谈何容易。”
听得这话,魏静萱脸色倏然一沉,“这么说来,娘娘是打算见死不救了?”
愉妃心中一动,道:“常在想到哪里去了,本宫是这样的人吗?只是这件事,当真是有些麻烦。”她自是巴不得麻烦事离得越远越好,但魏静萱知道她太多事了,这个人已经成了一把双刃,可以用来伤人,也可以……伤她。
魏静萱冷声道:“臣妾知道,否则也不敢来麻烦娘娘。”若愉妃袖手旁观,她必不会让愉妃好过。
这个时候,宫人又道:“娘娘,五公公刚才催得很急,魏常在……”
愉妃抬手打断他的话,“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他,魏常在很快就出来了,让他再等一会儿。”
在打发宫人出去后,愉妃心思急转,片刻后,她指着香寒对魏静萱道:“这个奴才对你可还忠心?”
魏静萱点头道:“香寒在臣妾身边的日子虽然不算太长,但一直尽心尽力,算是有几分忠心。”
“好。”愉妃简短地应了一句,道:“香寒,今日之事,已难善了,你若当真忠心,就替你家主子担下所有的事,如何?”
听得这话,香寒顿时傻了眼,下意识地指了自己道:“奴婢担下?”
愉妃凉声道:“怎么了,不愿意?”
香寒自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这话她万万不敢当着愉妃与魏静萱的面说出口,她努力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道:“奴婢当然愿意为主子分忧解劳,只是恐怕皇上不会相信。”
愉妃面无表情地道:“这一点不用你担心,本宫只问你,愿意吗?”
香寒万般无奈地道:“奴婢……奴婢愿意。”
愉妃微一点头,对魏静萱道:“你记着,从现在起,所有的事都是香寒擅作主张,你之前毫不知情,直至黄三告诉你库房银炭少了一筐,追问起来,方才知道香寒做了那样的事,你又气又恨,立刻就来找本宫商量,看如何将那些有问题的银炭拿回来,就在这个时候,小五过来了。”
魏静萱暗自重复了一遍,道:“臣妾记住了,但……皇上会相信吗?”弘历不是傻瓜,谋害皇嗣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是香寒一手所为?
“不管信不信,都得试一试,这是你唯一的活路了。”如此说了一句,愉妃又道:“趁着这一路过去的时间,你最好把话想得漂亮一些,让皇上多信一分也好。”
魏静萱连连点头,随后又道:“那娘娘您……”
愉妃知道她要说什么,道:“行了,本宫会与你一起过去,为你作证,但这个法子,能否过关,本宫也不敢担保,只能自求多福了。”说罢,她看向忐忑不安的香寒道:“还有你,想来家中尚有亲人在,只要你好生担下这宗罪,本宫与魏常在保你家人后半世富贵无忧。”
“奴婢知道了,奴婢不会乱说话的。”香寒低声说着,在愉妃起身准备离去之时,她忽地跪下道:“娘娘,您……您再另外想个法子好不好?不然……不然让黄三顶下这个罪,奴婢……奴婢不想死!”
愉妃尚未说话,魏静萱已是蹲下身咬牙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了,这会儿又想反悔?”
“不是。”香寒涕泪横流地磕头道:“奴婢……奴婢是很想帮主子,但奴婢不想死,求您放过奴婢好不好,奴婢答应您,以后一定会加倍用力服侍您的,求你饶了奴婢这一回。”
“你!”魏静萱气得一巴掌掴在香寒脸上,厉声道:“你个贪生怕死的狗奴才,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性命!”
香寒不停地求饶,令魏静萱越发气急败坏,这个样子,一旦去了养心殿,不用弘历问,香寒就会将事情全部说出来,这……这可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