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话,魏静萱肯定夏晴必是知晓了那碗药被调包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晴竟然没有张扬出去。
她压下心中的疑惑,一脸茫然地道:“臣妾何时给贵人送过药去,贵人是否弄错了?”
夏晴笑意一冷,随即道:“是不是弄错,常在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多谢常在。”
魏静萱自然是说什么都不会承认此事,道:“贵人当真是误会了,臣妾确实未曾送过。”说罢,她又道:“对了,贵人的龙胎算起来快有四个月了,一切可都还好?”
夏晴轻抚着隆起的腹部,道:“魏常在有心了,庄太医今日来请脉的时候,还说龙胎健康得很呢。”
魏静萱有些羡慕地扫过夏晴的腹部,道:“那就好,臣妾先预祝贵人再为皇上添一位小阿哥。”
夏晴微微一笑道:“我倒希望是位小公主,皇上说过宫中那么些年来,只有一位公主,实在有些遗憾呢。”顿一顿,她道:“说起来,魏常在常有侍寝,怎么自从上次小产之后,就再没有了消息呢?是不是有什么暗疾?对了,庄太医精于千金一道,不如让他帮你看看?”
魏静萱听出她话中的讥讽,暗自恼恨,面上则虚笑道:“多谢贵人关心,臣妾已经找太医看过了,并无暗疾,这段日子也一直在调理身子,说不定很快就会再怀上龙胎。”
“若是这样自然最好不过。”在经过魏静萱身边之时,夏晴在其耳边冷声道:“只是……恐怕你等不到那一日。”
望着她的背影,魏静萱咬牙低声道:“我若等不到,你更是休想等到。”
香寒在一旁道:“主子莫要与之生气,夏贵人自以为怀了龙胎就可以母凭子贵,也不想想那孩子生不生的下来,又或者活不活得下来。”
听完香寒一番劝慰后,魏静萱心中好过了一些,深吸一口气,道:“行了,赶紧进去吧。”
进了内殿,愉妃等人都已经在了,魏静萱一一过去施礼,然后才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她与夏晴还有张贵人等人共坐一桌,彼此之间自然又是一番虚情假笑。
内殿之中,不见瑕月身影,一应琐事,皆是由黄氏在打理,叶赫那拉氏四下看了一眼,对抱着孩子坐在同桌的胡氏道:“娘娘,怎么一直不见皇贵妃?难道还在延禧宫吗?这家宴可是快开始了。”
胡氏随口道:“本宫也不清楚,想来是还有事情未忙完吧。”
叶赫那拉氏阴阳怪气地道:“原来颖妃娘娘也有不清楚的时候,您不是一直跟在皇贵妃身边讨好谄媚吗?按理来说,该是一清二楚才对。”她对于胡氏位列四妃一事,始终耿耿于怀,逮着机会就冷嘲热讽。
胡氏蹙眉道:“舒嫔,本宫一直对你多番忍让,你不要太过份了。”
叶赫那拉氏虚虚一笑道:“臣妾岂敢对娘娘过份,臣妾所言,可都是实话呢,难不成,娘娘听不得实话?”
胡氏待要再言,愉妃已是道:“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有什么好争的,一人都少说一句。”
正在这个时候,乾清宫外响起太监重重传来的声音,“太后驾到!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
众人赶紧起身,朝缓步走进来的三人行礼,凌若今日一身明黄缎绣金龙朝袍,外头则是一件石青缎绣金龙朝褂,头戴金凤朝冠,虽然已近耳顺之年,但依旧精神抖擞,身形挺直,未见丝毫老态。
弘历与瑕月一左一右扶她朝正当中的宝椅中坐下,随后才各自落坐,面对屈身行礼的众人,凌若抬手道:“今日是家宴,不过太过拘礼,都起来吧。”
“谢太后!”如此言语之后,众人方才直起身来,于各自椅中落坐,愉妃与叶赫那拉氏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紧张。
这么年来,有资格陪弘历扶凌若来乾清宫的,只有皇后,这已经是约定俗成的事,现在却变成了瑕月,难不成弘历有意立瑕月为后?
愉妃急忙否认脑海中的念头,不会的,瑕月是罪人之后,根本没资格被立为后,就算是现在这个位置,当初也有无数朝臣反对,为了封她为皇贵妃,弘历与百官近乎对立。皇后……是万万不可能许给她的!
虽然是这样,但这个念头仍然不时出现在愉妃脑海中,尤其是想到弘历对瑕月的恩宠,更加令她心绪不宁,面前的山珍海味也变得索然无味……
这一年的家宴虽然没有太多的新奇,却很是热闹,经常能听到欢声笑语,在席宴进行到一半之时,夏晴朝肃秋使了个眼色,后者有些犹豫地扶起她,随即在其耳边低声道:“主子,您当真想好了吗”
夏晴冷声道:“从我与你说这个计划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走吧。”
肃秋知道自己说不动夏晴,只得依言扶着她离去,过了一会儿,她独自出现在魏静萱身边,小声道:“魏常在,我家主子有几句话想与您说,请您移步偏殿?”
魏静萱颇为意外地看着她,道:“为何要去偏殿?”
“我家主子说,有些话不方便让人听到,所以只能劳烦魏静萱了。”说着,她凑到其耳畔,低声道:“是为了今日您让香寒调换的那碗药,主子说,若您肯答应她的要求,她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魏静萱柳眉微扬,道:“哦?是什么要求?”
肃秋微微一笑道:“这个还是让主子亲口与常在说吧,奴婢嘴笨,万一传错了话可就麻烦了。”
张贵人看到她们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