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翠竹是魏静萱的人,就算她肯承认药碗相互调换,魏静萱也大可以推说是摆放在一起时不小心拿错的;至于堕胎药,更可以说是我故意用来陷害她的。 这个女人我最清楚不过,死的也能让她给说活了,更不要说区区一碗没有人证物证的堕胎药!”
肃秋以为抓到了魏静萱确凿的害人证据,没想到夏晴三言两语间就将这一切给推翻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续,盯了手里的那碗药,有些不甘心地道:“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
夏晴没有说话,只是起身端起那碗药,将之缓缓倒入漱盂之中,随即凉声道:“我从来没有打算与她算了,你就等着……晚上看好戏吧!”
“主子……”肃秋刚说了两个字,夏晴便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只有这样,才可以切切实实定魏静萱的罪,令她无处可逃,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天,任谁来劝,都不会放弃。”
肃秋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是,奴婢知道了。”
在她们言语之时,香寒也将御膳房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了魏静萱听,后者脸色铁青地听着,待她说完后,寒声道:“翠竹那个死丫头呢?”
香寒连忙道:“奴婢让她先去做事了,主子,您冷静一些,事已至此,您就算再生气也无用。”
她话音刚落,魏静萱便尖声道:“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个一箭双雕的法子,你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两碗药调换了,一切都那么顺利,结果却被那个死丫头给破坏了。平日里做事笨手笨脚的也就算了,居然……还坏我的计划,简直就是该死!”
香寒安慰道:“说不定肃秋并没有察觉,仍是将那碗药端给夏贵人了呢。”
魏静萱冷哼道:“我曾见过肃秋,她可不是没头脑的人,十有八九会发现药有问题。”说罢,她又不无担心地道:“夏晴她一直想要我的性命,这次被她逮到机会,一定会抓着不放,闹到皇上乃至太后的面前!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那个死丫头所赐!”
魏静萱越说越气,用力绞着帕子道:“她毁了我的计划,我绝不会放过这个死丫头。”可怜的翠竹,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魏静萱定了死罪。
香寒也气翠竹坏事,自然不会替她求情,转而道:“主子,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找愉妃娘娘商量一下这件事?”
“先不急。”魏静萱想了一会儿,道:“你调换药碗之事,可有被其他人发现?”
“没有,奴婢做得很小心,并没有人看到。”香寒的回答令魏静萱安下心来,紧繃的脸庞缓缓松了开来,道:“那就好,没有人证,单凭一碗药,她还动不了我,就算真闹到太后面前,我也不会怕她。”顿一顿,她不耐烦地道:“你去把翠竹唤进来,我叮嘱她几句,省得到时候她再胡言乱语。”若非这会儿翠竹暴毙,会引起怀疑,她真恨不得杀了翠竹,省得留着碍眼。
翠竹并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朝魏静萱行了一礼后,道:“主子,您有何吩咐?”
魏静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刚才香寒与我说了药碗的事,想来是你取的时候,不慎拿错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翠竹皱眉道:“可是奴婢记得很清楚,并没有取错药碗。”
“当真记得很清楚吗?”魏静萱扬眉道:“那我昨日说的话,吩咐你去做的事情还记得吗?”
被她突然这么问,翠竹哪里想得起来,只得摇头,魏静萱见状笑道:“瞧瞧,忘记了是不是?其实每天都有那么多事,哪里能每一样都记得清楚。或许今日你确实没取错碗,但怎么肯定昨儿个没放错地方呢?”
翠竹本就没什么心机,再被魏静萱带着绕了那么一大圈,不由得相信了她说的话,道:“可能真是奴婢之前放错了地方,那……现在该怎么办?可要去找回来?”
魏静萱极力摆出和颜悦色的样子,“傻丫头,只是一只碗罢了,没什么大不了,明儿个换一只新的就是了。”待得翠竹点头,她再次道:“行了,你下去做事吧,不过往后可不要再弄错了。”
翠竹急忙道:“不会了,奴婢以后一定会小心的。”
待其下去后,魏静萱便开始了坐立不安的等待,虽然她有自信,可以摆脱谋害皇嗣的罪名,但终归是有些不安。
奇怪的是,一直等到日落黄昏,都没有任何动静,想象中的传召也没有,奇怪,难道肃秋当真没发现那碗药有古怪?否则怎么会那么太平呢?
可是以她对肃秋的了解,后者不是那么蠢钝之人,不可能发现不了的,而夏晴,也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主子,该去乾清宫了。”香寒的声音,打断了魏静萱的思索,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起身道:“行了,走吧。”
冬天的黑夜总是来得特别早,明明酉时还未至,天色已是暗了下来,弦月亦爬上了树梢,悬挂在夜空中。
当魏静萱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夏晴也恰好到了,看到后者出现,魏静萱脸颊微微一搐,低头道:“臣妾见过夏贵人,贵人万福。”
夏晴含笑走到魏静萱面前,亲自将她扶起,随后“魏常在免礼,说起来,你我姐妹也有多日未见了,怎么不见你去我那里坐坐?”
魏静萱虚虚一笑道:“贵人怀着龙胎,劳累不得,臣妾又岂敢打扰。”
夏晴点一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