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福晋请抬起头来。”随着舒穆禄氏的话,纳兰湄儿慢慢抬起双眼,双目光接触到舒穆禄氏那双眼时,顿时愣在那里,那双眼……与自己好像。
“娘娘,您……”纳兰湄儿刚说了几个字,舒穆禄氏便拉着她坐下道:“很吃惊是吗?刚才本宫看到纳兰福晋路过的时候,也很吃惊,不过本宫吃惊的是,原来本宫像的那个人就是纳兰福晋你。”
纳兰湄儿听得有些糊涂,道:“娘娘您知道臣妇?”
舒穆禄氏微微一笑道:“本宫很早就知道了,更知道本宫之所以能够得幸于皇上,皆靠这双眼。”
纳兰湄儿想不到她竟会知道的这般多,一时怔忡在那里,好一会儿搪塞道:“娘娘说笑了。”
舒穆禄氏拍拍她的手道:“是不是说笑,你与本宫心里都清楚,你放心,本宫心里不止没有一丝介怀,反而很感激你。”
“感激臣妇?这是为什么?”在纳兰湄儿惊讶地目光中,舒穆禄氏道:“若非与你相似,本宫也不能留在皇上身边,得到皇上的宠眷。”说到这里,她故做不经意地道:“对了,纳兰福晋进宫不知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纳兰湄儿的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将允禩的事大致说了一遍,随后哀然道:“臣妇求了皇上很久,可惜皇上始终不肯答应,还说允禩非死不可。”
“怎会这样?”舒穆禄氏惊讶地掩口,旋即又随口胡诌道:“不瞒纳兰福晋,其实皇上心里一直很惦念福晋,经常在梦中唤福晋的名字,他这样重视你,怎会这样不近人情。”
“臣妇也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皇上这次太度很坚决,誓要置允禩于死地。”她垂泪道:“臣妇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不知还能怎样,若允禩真死了,臣妇也不想活了。”
舒穆禄氏闻言连忙道:“事情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福晋莫要说这些丧气话。再说依着皇上对福晋的情谊,不该如此绝情才是,或许是因为皇上现在还在气头上,待过几日皇上气消一些后,福晋再来相求,或许皇上就会网开一面了。”
纳兰湄儿本已绝望的心思,因她的话又生出一丝希望来,紧张地道:“真的吗?”
“本宫又怎会骗你。这样罢,等明日本宫见了皇上,替允禩多说几句好话,让皇上念在手足之情上,法外开恩。”
纳兰湄儿激动地道:“多谢娘娘,娘娘您真是个好人,自从允禩出事之后,原本交情颇好的人都视臣妇如洪水猛兽,避之不及,反倒是娘娘明明与臣妇萍水相逢,却肯施以援手。”
舒穆禄氏笑道:“本宫这叫知恩图报,要不是你,本宫此刻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而且啊,本宫一见你就觉得特别投缘,感觉就像多了一个姐姐一般。”
纳兰湄儿连连摇头道:“臣妇如何敢做娘娘的姐姐。”
舒穆禄氏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有什么敢不敢的。”见纳兰湄儿不说话,她又道:“若是福晋不嫌弃的话,本宫就称你一声姐姐。”
“娘娘实在太过客气了,这姐姐……”她想要推辞,可看到舒穆禄氏恳切坦然的目光,心中一暖,改口道:“那臣妇就斗胆应了这声姐姐,不过臣妇还是称一声娘娘,否则让人听了,该说臣妇不知礼数,无意妄为。”
换了往日,她断不会如此谦卑,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不是亲王福晋了,就连那一声福晋,也是别人客气才称的。
“既是姐姐坚持,那就随姐姐吧。”舒穆禄氏也知道她的难处,没有勉强,“姐姐今日也累了,且先回府歇着吧,待皇上这边有些松动后,我再让人通知姐姐进宫向皇上求情。”
纳兰湄儿哪有不应允之理,“那一切就拜托娘娘了,若允禩这次可以逃得性命,全是娘娘之福,臣妇谢娘娘大恩!”
她激动地想要跪下,却被舒穆禄氏牢牢托住道:“姐姐忘了吗,你我如今已是姐妹了,姐妹之间,无需说这些客气放在。”
纳兰湄儿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在其千恩万谢走后,舒穆禄氏眼中的关切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冷意。
如柳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主子,您真打算帮纳兰福晋吗?奴婢只怕皇上不肯听主子劝。”
舒穆禄氏瞥了她一眼道:“她蠢你也跟着蠢吗?本宫无缘无故怎么帮她,本宫只是突然想到一条计策,虽不能立时要熹妃的命,却足以令她大不如前,而关键就在于纳兰湄儿身上。”
如柳想了一会儿道:“皇上喜欢纳兰福晋,这个奴婢知道,可就像皇后娘娘说的,皇上哪怕再喜欢,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强纳纳兰福晋入后宫。”
舒穆禄氏冷冷一笑,说出一句令如柳意想不到的话来,“本宫知道,可若是皇上与纳兰湄儿有了肌肤之亲呢,你说会结果还会一样吗?”
如柳在意外过后,心里充满了不解,“若真是这样,自然不能与常理推断,可皇上与纳兰福晋怎会有肌肤之亲,皇上又非好色冲动之人,除非……”她心里忽然浮起一个的想法,因为这个想法太过荒谬骇人,令她迟迟不敢说出口,只是死死盯着舒穆禄氏。
对于如柳的目光,舒穆禄氏丝毫不在意,弹一弹指甲道:“如何,可是想到了?”
如柳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是,要让皇上与纳兰湄儿有肌肤之亲,除非有外力辅助,譬如药物,不知奴婢想的可对?”
舒穆禄氏笑而未语,显然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