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护本可以拿下他,祖父也可以拦下自己。可他们不仅没有,还有文王带着谭老将军一路跟随,为的就是自己听到的真相是真实的。
曹守过不是绝顶聪明,也不是个笨蛋。他一旦想明白,就更加的想祖父。心思才一动,面上自然流露出来,文王看在眼中,道:“如果你现在想回去,我可以让人送你。”
这话奇怪的让曹守过反问:“殿下不想回去?”
“我想回去,可我得把眼前的案子弄清楚。而且,我也想你留下,直到疯女人把实话说出。是亲口之言!”文王微侧面庞,他知道丁弃在外面不用担心。可听到静夜中远处狗叫,落叶摇枝声,他不禁地想,像刚才那样的事情,一天晚上会有几件?
民不安生,如何乐业?
夜风,更让他坚定所想,不仅查明金子的案子,也要查明陈大汉抢人这案子。一个想法让他惊恐万状,自己一直找不到陈姑娘,难道她也遇上这样的事,而没有人救她吗?
文王全身冰凉。
少女的嗓音对他似一段馨香,像夏夜悠远的荷香,不经意间总沁透鼻端,留下一段热情如火的记忆。
如果她不在了?
她有可能病死,或嫁了人?
文王不敢想下去,只觉得一段黑幕蒙上自己的心,让他欲哭不能,又含恨不成。作为萧护的次子,训哥儿也是锦衣玉食长大,丫头婆子围随。不顺心的事,不过就是对父母的误会,再就是要不到一本书,一时拿不到自己要的或吃或完的东西。
只有今天,在异乡的客栈,他深刻体会到心疼的滋味,只是一个想法,就让他如小船在巨浪尖上飘摇,摸不到天,也见不到地。
而另一边的曹守过,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父母的死,祖父的严,韩宪王……
两个人都是大睁眼到天亮,怔怔的犹在梦中。
清晨一声鸡叫,金子醒来。她睁开眼,听到有水声,身子也在椅,鼻端有汗味臭味。第一眼看到的,是十几个五花大绑,闭目憔悴的女子。
没有一个人衣服是整齐的,不是里衣,就是凌乱有撕破痕迹。衣上,不是有泥,就是有血。面上,不是有伤,就是有泪。
“我在哪里?”金子惊恐。看四周,全是木板,有潮湿的感觉,应该是在船的甲板下。她被掳了?
掳人的人,让别人掳了!
金子疯狂大叫,头用力撞向船壁:“放我出去!”
有什么响了一下,头顶上有木板移开。一个男人漫不经心地下来,嘴里嚼着槟榔,正是陈大汉。见到他,金子就全明白了,恨声大骂:“我手下有人,识相的,你赶快放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