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无声地开了,可以伸进手时,一只大手进来,握住门闰,这才真正把门闩取下,推开门,一个蒙面人进来,他身后,鱼贯而入一共七八个人房去,不是白天来踩过点,就是经常往来这客店。
丁弃对本城一个捕快附耳:“认得出来人吗?”
“认得,全是本城混混。”捕快聚精会神隔着面巾认人。
他们两个人中,就有一个人手握布袋。分成两组,一组到金子房外,一组碘。窗下蹲身,先往里面吹了迷香。再如开后门一样打开房门,握着布袋进去。
片刻,金子房中抬出人来,而殿下房内的人空手而出,却不惊慌。几个人碰头商议几句,又把曹守过门打开,还是床上没人。陈大汉觉得不对,学了几声鸟叫,问门外放风的人:“有没有异常?”
“没事儿,你们得手没有?”门外的人用鸟叫回答。
陈大汉不无郁闷,他想要的是两个少年,却弄了一个上年纪的女人。好吧,总比没有强。他指挥来的人退出去,尖刀一直握在手中。
直到后门关上,陈大汉才松一口气,带着人迅速消失在黑暗中。
曹守过在门内松了一口气,身上一阵热上来,才发现衣服全都汗湿。院中又有脚步声,曹守过一惊,趴门上看,见几个眸子犀利的男人,挎着腰刀,全是公差衣服,几个人追出去,有一个走来,月光把他面容显露无遗,曹守过差点大叫出声,这不是白天的小二!
这小二太殷勤,对房中茶水地上干净照顾得无微不至,曹守过记得住他。瞪着他身上的衣服,曹守过觉得有什么自己被蒙在鼓中,失神地看文王殿下。
殿下就在他身边,和他一样趴在门上看动静。见丁弃走来,轻拍曹守过:“让开。”曹守过失魂落魄站开几步,心中电光火石一闪念间,明白了,却不敢相信!
殿下他难道是有意出京?
房门打开,丁弃行了大礼:“回小爷,按您说的,先不救那女人。”文王负手,气度颇有威严,面色认真:“嗯,我要让她遭遭罪。盯紧了,只要她性命不要紧,就不要管她!”
“是。”丁弃起身,去吩咐人。
谭直走来:“没风险了,请小爷安歇。”文王眸子肃然:“老将军,我想到一件事。这些人利索干脆,不像只犯今天这一件。丁捕头不能指使本城这官,请你去见他,让他细查!只怕还有别的人受害。”
曹守过更惊,小爷你不是和皇上翻了脸?谭老将军陪你跑路,自然丢了官职。他吃惊地看着谭直答应,回想上个月大家聊天,老将军还担心自己家人会受到株连。
他们在骗谁,骗自己吗?
谭直虽答应却不走,而是先请殿下回房,丁弃过来,谭直板起脸:“我出去一趟,小爷的安危,暂时交给你。”
丁弃眉开眼笑:“请请,您只管走。”
谭直一脸的憎恶:“暂时,听懂了吧?”大步出去,边走边喃喃:“上杆子让你运气好会讨好能巴结的孝子!”
丁弃耸耸肩膀,一脸我不计较的模样,给殿下打来热水,请他重新洗过,再给曹守过送了一盆热水。
热水敷在面上,曹守过才醒神一些。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地洗过,今晚为安全和殿下同榻而眠,睡下来他轻声问:“殿下,”
“嗯。”文王也走了困。
“您和皇上关系没僵是吗?”
文王没惊奇,迟早要让他知道。道:“是的。”曹守过心中一滞,他猜到的答案,亲耳听到,还是堵得难过,哽咽问:“您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文王默然半晌,问:“你愿意回家吗?”
“现在不愿意。”
“你父母的死因还不能知道?”文王明了。
曹守过黯然:“是的。”月光轻移,洒在他面上。他的情绪油然而出:“我父亲是祖父长子,承继家业的却是二叔。我问过旧家人,说我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就是二叔二婶当家。我要查明这事,为什么我父亲在,二叔要当家?”
“我大概知道一些,像是那时候,你父母亲离家,和你姑姑在韩宪王处。”
“那我父亲的死,是皇上杀的?”曹守过豁出去了。
文王低叹:“要是父皇杀了你父亲,为什么还让我陪你出京,陪你查明你父母死因。”被子一动,曹守过坐起,急切地道:“是真的吗?”
“是真的。”文王也坐起来。眸子深而郑重:“你在京里见疯女人,早就在父皇眼中。他亲口对我说,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愿意让你查出真相。你家祖父又求父皇约束你,父皇说,你一天不明真相,一天不会安心……。”
曹守过心头让狠狠撞了一下,茫然了。
“我很想问你父母亲是怎么死的,可父皇对我说,让疯女人对你说,你才会信。”春夜不算太冷,文王披上外衣,把曹守过的外衣给他。
曹守过手握外衣,一动不动,面容隐在黑暗中沉然如石:“要怎么样,她才会说实话?”心头一闪,失声而呼:“原来是这样!”
他激动起来:“殿下!”
文王一笑:“是呀,只有她认为万事齐备,不需要你的时候,才会告诉你真话。当然那个时候,一定是你死以前。在她认为的。”
曹守过心中纠结不已,原来殿下随自己出京,是给那疯女人创造造反条件。等到她万事俱备,她用不到自己,实话才会出来。
他为文王的一路相随流下眼泪,手上正好有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