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被激起来,飞若狂风。
又是一次相击!两个人再次分开,恶狠狠的伏下身子喘息,寻找一击制敌机会时。“通通通!”三声鼓响。
张金成面有喜色,这是父帅的鼓声!
姚兴献则冷嘲热讽:“你家造反了?厉害,可你能逃得出去吗?”张金成这才注意院子里战事结束。
几十位将军都负手,冷若冰霜在观战。地上躺倒死尸,跟来的人全死了。
伍思德不耐烦,喝骂:“快杀了他,慢慢腾腾的还是你!”姚兴献反唇相击:“我眼里没有舅爷,只有拳头,滚,一边儿好好站着!”
他手舞兵器,甩了一个势子,大喝一声,再次对张金成冲过去。张金成是气怯了,要论消耗力气,两个人差不多。
他看到今天这场面不对,几十个人看他一个,他插翅难飞出去!正攒起力气对付这一击时,又听“通通通”三声鼓响。
张金成一愣,朱雀军的将军们也一愣,玄武军的将军们却放声大笑:“少帅出兵了!”有人喊:“小姚你他娘的,快杀了去集合。”
“去晚了挨军棍,全给你身上!”
四十九位将军嘻嘻哈哈,一人一句,张金成腿一软,姚兴献手中寒光已到,血光飞起,张金成脑袋落地!
在角落里的昭狱官员又吓晕几个。他们战战兢兢,恨不能把身子再缩进去,只怕这些人杀红了眼,再来杀自己。
现在都不知道是敌还是友!
“走,见少帅去!”
“见十三妹子去!”
朱雀军的一个将军小声道:“不如先见国舅,我们作证张家造反,”姚兴献重重“呸”一口:“什么国舅,国舅出城不在京里!太子殿下才在路上让张金成带人射杀!国舅不明黑白,不是好人,前天金殿上险些要了十三少性命,老子不服他!”
伍家兄弟们大惊,伍思德伍林儿伍大壮伍小锤伍山石…。一起上前:“这老混蛋尽干缺德事,你快说说。”
“边走边说!”姚兴献带来许多兵器,正给他们分发兵器。当然是不备朱雀军将军们的兵器,不过夺的有兵器,也人人手中有。姚将军冷笑:“要去就去,不去你们找什么国舅去吧。”侧耳听听:“城门上也打起来了,不知道小王把家人搬过来没有,”
找个家人:“你们带他们去见少帅,留几个人,跟我去看王将军!”
鲁永安家在少帅今天驻扎地盘之内,姚家也在,不用搬家。
大家一起就走,几位朱雀军将军们没有办法,有一个表示不愿意去,他官阶大说进宫去调兵,余下人跟着一起走了。
大街上已经乱了,掌灯时分过了,街上灯还不全,倒有几处着火的。到处是打杀的人,还有地痞趁机打砸抢,小巷子里却还安静。不过人人可以感受到这不是一般的萧张争斗,和前几天的不一样,都关紧门户。
六通鼓声连响后,早回来的一些士兵们开始带家人出门,他们住得远没法子通知,只能听鼓声。
喊妻子:“不要抱着粗重家什,只带细软,放心,去到有你吃的。”有老娘的背着,或手扶着父亲,抱着孩子。
路上不时遇到私兵们,他们分散为零,住在各个客栈里,租住的房子里,听到鼓声最后一批私兵也出动。
私兵们和士兵们并不认识,但是见他们走得不慌张,互不相犯。直到快近萧护住处时,大家会心一笑,有人接过孩子:“我来抱。”有人背起年迈老人:“我背你父亲,你照顾你母亲。”
离萧护住处有三条街远,已经是士兵林立,手持刀剑,五步一哨,十步一岗,肃然守卫。不时有奔马来回奔驰:“金虎军张家造反,百姓们安守家中,不要担心,不要出来!不许趁乱抢劫,不许趁乱打砸杀人!违令者斩!”一口气不停,再喊:“晓谕商家,物品不许涨价,不许囤货不卖!违令者斩!”
街头巷尾,全是喊声。和外面刚才过来的打砸哭声相比,这里是另一个天地。天地间安宁安详,只有北风雪花在巷子里肆虐着。
士兵和私兵们安然走着,他们全是训练有素的人,走成一长队,留出巷子另半边路给人通过。
有奔马声过来,几个人粗声大气:“长武卫田品正,求见萧少帅!”他们很知趣的停在巷子外面。
一个士兵接过:“请田将军稍候!”转身上马回去报信。田品正叹气:“他还真厉害!没半天功夫,这里就固若金汤!”
他身边一个人小声道:“将军,萧家带这么多人进京,只怕也是不怀好意!”田品正一瞪眼:“你笨呐!现在杀人的是谁?能把这一片维持成太平地带的又是谁?外面乱的建制全乱了,长陵卫有两个人反水,神武卫也自己打自己,城门上听说更乱,我们不来找他,现在还能找谁?”
现在手中没兵,都跑不出去二里地。
全乱得砍砍杀杀。
慧娘在家中目瞪口呆,对着院子里集合的小方队一个劲儿眨眼睛,院子里小,站不下,可以见到巷子里全站的兵。
先来的报道过,后门出去,让后来的人进来报道。
一队队整齐的士兵,一队队整齐的私兵,有条不紊,手上都有刀剑。这是怎么带的?她寻找自己的夫君,见萧护微笑满面,长身而立在台阶上,风吹动他的锦袍,似乎吹响英雄号角。
风中有梅花香,院子里老梅在满院通红的火把下似更精神了。还有,十三熟悉的士兵身上味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