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枫本想跟过来给她找点儿不痛快, 半路又遇见他二哥黎南松,说起小舅子想谋个官职一事便耽误了会子,待他赶至后园,还没来得及给她惊喜, 她先给他个惊吓!
看着她跌落湖中,他的心也跟着扑通狂跳, 来不及多想, 快速冲过去, 扒掉自个儿的外袍直接往下跳!跟在后头的咏生小跑着都撵不上主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主子已然下了水, 来不及阻止的咏生扶着一旁的树大喘气,
“其实爷您不必亲自下水的, 奴才可以代劳。“
王爷来了细雨也就放心了, 听到咏生的话嗤他没转过来弯儿, “王妃落水定会浸湿衣衫,这浑身湿透的, 王爷怎么可能让你抱?”
一经提点, 咏生这才反应过来, 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抱了就是占王妃便宜呢!难怪王爷跑这么快, 不顾贵体, 宁愿亲自下水也不愿劳烦下人。
很快两人就浮出水面, 黎南枫想抱她上岸, 却被她推开, 不愿让他碰,然而这是在水中,一推开人她就站不稳,耳朵也进了水,只觉得嗡嗡作响,听不清声音,满脸都是水,眼也睁不太开,
“这个时候你就莫再与我赌气,即便恼我也等你安全回屋再说。”道罢他不再管她是否拒绝,坚持揽住她腰身,抱她上岸。
她这人倒还清醒,就是衣衫湿透,加之今日有小风,即使还有日头也觉得这风有些刺骨,幸好黎南枫下水前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扔在了地上,细雨早已将其拾起,这会子正好能给主子裹住,
黎秋颜就在一旁看着,方才的戾气已然没了,被这场景吓住,无措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推卸责任,“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妹妹平日里偶尔会犯糊涂,冲撞旁人也就罢了,今日居然这样对疏婵,幸亏他来得及时,若然再晚会儿,指不定疏婵会如何!黎南枫怒视于她,横眉警告,“晚会儿再找你算账!”现下还是先将疏婵送回去更衣要紧。
丫鬟心知惹了祸,忙拉着三姑娘回房,一路上她还在念叨,“不是我,我不是坏人,她才是坏人!”
怎么解释她都听不懂,丫鬟只好顺着她的话音哄道:“姑娘说得是,她们都是坏人,只有您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不要把我关起来!”看着三姑娘惊慌痴傻的眼神,丫鬟深感惋惜,好好的千金怎就变成了这样,实在可惜!
而黎南枫这边,他想抱疏婵回去,她却犟着不肯,明明柔弱无力,却态度冰冷的说自己能走,不肯披他的外袍,最后还是细雨劝了句,“主子这衣衫湿透,都贴在身上了,瞧着难免不雅,还是拿衣服遮挡为妙。”
好说歹说,她才没再拿掉外袍,坚持让细雨扶着,一路上偶有风吹来,冷得她不时的打哆嗦,黎南枫就跟在后面,虽也湿了衣衫,到底是男子汉,身强体健,没觉得难受,咏生好心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主子,
“爷,要不您先将就着穿奴才的?”
黎南枫也不接手,黑着脸拒绝,“心情不好,甭惹我!”
“可是因为王妃?”在咏生看来,主子面对棘手的朝政时反而异常冷静,因为他清楚唯有冷静才能更理智的去解决问题,但一面对王妃就不一样了,总会无意识的变得暴躁易怒,情绪太容易起波动,是以当他一看到主子烦躁不安时,就晓得肯定是为王妃而生气,而主子接下来的抱怨也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这是以怨报德,我救了她她居然也不道谢,还对我如此冷淡,早知如此我就……”
“不救她了?”
思索了一瞬,黎南枫道:“还是要救的,毕竟是花了大把的金银娶回来的媳妇儿,这才没几天人就没了爷不是亏大发了!”
到底是真的心疼银子还是心疼王妃遭罪,大抵也只有王爷自己心知肚明,咏生看透不说透,真戳穿王爷肯定不承认,还要挨训,何苦来哉?还是乖巧的应声附和为妙,
“主子说的是,王妃的确过分了些,好歹是救命恩人,居然也不理会还给王爷甩脸子,成何体统?王爷实该找机会好好教训她才是!”
“教不教训那是我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指点?”
如咏生所料,他一说王妃的不是,王爷就不高兴,还反过来要护短,浑忘才刚生气的人明明是他自己,不由摇头轻笑,感觉王爷是在慢慢深陷而不自知。
即使喻疏婵不理他,他也依旧跟在后头闷闷的走着,期间还差人去请大夫,疏婵回屋后则先去沐浴,待更衣后说话都打颤,整个人晕晕乎乎,细雨忙扶她躺下,很快大夫便赶来,诊脉过后说是王妃可能得了温热之症,需要立即开药煎服,还得用热毛巾先敷着。
屋里的丫鬟各自忙碌着,此时的黎南枫也已更衣完毕,一听大夫说她病了,忙坐于床前轻唤着,“疏婵,疏婵?”
唤了几声也不听她应,目睹她面色苍白,烧得稀里糊涂,黎南枫顿感自责,若是不跟二哥说话耽误那么久,早些去找她,估摸着她就不会被三妹推下水,也不会遭这许多的罪。
他虽没事,但下人担心他得风寒,及时熬了姜汤端过来,他也就喝了两口便搁下,又继续守在疏婵身边。
喂完药她又昏睡过去,丫鬟们请他去用膳,黎南枫勉强夹了几筷头也没胃口。让他歇息他还不肯,想等她醒来,可迟迟不见动静,直至咏生来唤,说是工部尚书来访,他才起身,
“让他到书房候着,本王稍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