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姣对此事了解得一清二楚, 难道是她散播出去的?疏婵也只是心下生疑,并未提出来,毕竟这话她不能认,本身也不属实,
“这是打哪儿传的闲话?竟敢污蔑本郡主的声名,毫无依据的胡说八道!婚期之所以提前, 是因为皇上不希望我嫁到东昌而已, 倘若我在婚前已然失了身, 那今日这喜帕又是从何而来?”
昨夜虽是痛苦的经历,但也亏得这喜帕来得及时, 否则她这会子根本无力申辩!
“可不就是说嘛!”魏氏附和道:“我听见这话都来气儿, 虽说郡主终究是嫁给了王爷, 可这婚前和婚后差别大着呢!关乎名节之事于女人而言多么重要, 大嫂居然敢拿这个胡说, 当真是被大哥宠坏了,说话没个分寸, 浑不顾忌!”
才来这府上没几日, 已然听到两个人说大嫂的不是, 看来这些年秦氏在府上得罪了不少人,人也张扬, 怪道旁人嚼她的是非。
不过这二嫂突然跑来跟她说这些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未判清是敌是友之前, 疏婵也不好在她面前多抱怨什么, 免得她转头又将这话传到大嫂耳中, 于是装作不在乎的一笑置之,
“是非自在人心,大嫂怎么猜测都随她,今日喜帕已交,足以证明一切,自然能堵了是非人的口,不消我多解释,她也无话可说。”
二夫人才喝了两口茶,听见这话眼珠一转,笑赞道:“弟妹果然是个宅心仁厚的,这事儿若换作是我,必不会轻饶了她,必然找她把话说清楚,让她给我道歉!”
流萤在旁听着,只添茶,默不作声,疏婵越听越觉得不对味,又怀疑可能是自己想太多,当下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找话夸赞,
“二嫂心直口快,没那些个拐弯抹角的,与你相处很轻松,不会让人觉得疲累。“
“可我瞧着弟妹面色不大好啊!“打量着她,魏氏挑眉笑猜道:”八成是昨晚被折腾得太厉害,那行吧!我就不打扰弟妹休息了,明儿个午时我备好酒菜,等着弟妹过去,咱们如此投机,可得好好唠一唠。“
虽不怎么情愿,可二嫂既然开口,她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儿,当下笑应道:“我记下了,明日一定赴约。”
听她应声,魏氏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只是疏婵今日注定是无法安心休息,只因她听到行至门外的魏氏竟在跟人打招呼,
“吆!三弟回来了!可巧呢!弟妹才刚还在跟我念叨,说你怎的上朝耽误这么久还不回来陪她!”
她尚未走远,里头的疏婵听得真真切切,心道这二嫂怎的睁眼说瞎话,即便想跟人套近乎也不至于信口雌黄吧?她何时提过黎南枫?
而外头的黎南枫自是不信疏婵会说这种话,毕竟昨晚她瞪向他的眼神可是怨念深深,以她的个性,不可能跟人说出这种话,料想二嫂应该只是开玩笑罢了!“这都快晌午了,不如二嫂留下用午膳?”
“不了,瞧你把弟妹折腾的,年轻人也得有个节制啊!她得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叙。”
笑呵呵道罢,魏氏就此离去,黎南枫心道我也没纵欲吧!才一次而已,有那么严重吗?
疑惑的他进了里屋便见疏婵正坐在妆台前任由丫鬟为她整理仪容,他正准备问她可有哪里不适,尚未开口,她已起身向外走去,路过他身边时也不递一个眼神,浑当他不存在。
“外头日头正烈,你要去哪儿?”
此时的疏婵已然行至珠帘处,假装没听到,也不回首,顺着丫鬟掀开的帘子缓步而出,风荷觉得主子不回话似乎不大好,便走慢一步向王爷解释,
“王妃就是觉得屋里太闷,想到外头走走,王爷不必担忧。”
窗户还开着呢!闷个鬼啊!究竟是这屋子闷,还是嫌他碍眼?被嫌弃的黎南枫心里不平气,他不高兴也不会让她自在,她不是想解闷儿嘛!那他就该跟过去给她打打岔。
出了院子虽然有些热,好在已是初秋的天,漫步在树荫下偶有风吹来倒也凉快,疏婵漫无目的的府中走着,也不晓得该去哪里,不想找人说话,那便去后园逛逛吧!
高大的梧桐矗立在远处,风吹枝叶,浓绿与浅绿交替舞动,沙沙作响的声音好似美妙的歌声一般,悦耳动听。
行至亭间,细雨扶她坐下歇歇脚,斜倚在美人靠上,看着晕蓝天幕下繁盛的花木,疏婵那一直紧绷的心弦总算感到一丝安宁,才来王府就听到这些勾心斗角之事,颇觉烦躁,风荷还一个劲儿的夸赞二夫人,
“若不是二夫人报信,咱们还不晓得大夫人在背地里说这样的坏话呢!她可真是好心肠。”
细雨不敢苟同,“奴婢怎么觉着二夫人别有目的呢?咱们跟她又不熟,除却敬茶那日见过之外,今日算是头一回单独见面,她就毫不避讳的说这些,到底是想巴结咱们主子,还是故意挑拨是非?”
风荷不由纳罕,“二夫人有那个意思吗?我听着她的话都是在护着王妃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疏婵就这么静坐在一旁,指尖轻支下巴,但笑不语,反正细雨跟她一个看法,会替她说出心中所想,果听细雨轻哼道:
“风荷妹妹就是天真,只看表面,不考虑其他,二夫人道罢此事,咱们王妃也没发脾气,你没注意到当时二夫人的面色很失望吗?八成是盼着王妃一怒之下去找大夫人算账,吵得不可开交,她可乐得看热闹呢!”
风荷倒没注意到二夫人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