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没想到这么早大嫂会突然闯进她的房间里,而且一进来就看到了她的钱还一把抢了过去,她此刻好像整颗心都被人揪出去了一样,疼的厉害,一声尖叫,边跳着起来要去抢:“大嫂你给我!”
张大嫂早有准备,怎么可能把这钱还给她,反而是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不小心又碰到了她的手,疼得她又是一声惨叫,在床上都直不起了身子,只能一双愤怒的眼瞪着她,像是要吃了她的肉!
张大嫂才不怕她,反而是斜眼看着她笑的奸诈,打开了钱袋,这一看足足二十两银子呢,还有两个扎实的银镯子,明晃晃的!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要是把那银镯子换成银子,指不定又是十两,三十两银子都是自己的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一分巨款!就像天上掉了金子一样,砸在了她的头上,她登时便笑开了花,急忙将把银子揣在了自己的怀里。
张氏手疼的厉害,被撞了一下,又开始不停的流血,眼看着银子被大嫂装进了她的兜里据为己有,她恨不得拿刀砍死她!
起来就又要上前去夺,可张大嫂却侧过身子,跑到了门外头,站在院子里冲她无耻的笑:“大妹呀,你就别折腾了,反正你都被人家沈家休了,这以后都是要住在娘家的,你手里的这些银子给了大嫂就当是你以后住在家里的饭钱了。”
张氏气的头发都要冒烟了,手疼的厉害,出了院子就上去撕扯,一边大叫着:“你把这银子给我,我有这么多银子去哪买不到饭,这个家我不住了!我走还不行啊,快给我!”
正撕扯的时候,张大哥在外头回来了,一见媳妇和妹子撕扯在一起,还说着什么把银子给她的事情,便知道媳妇得手了,心里也开心,上去一把就着张氏的衣领甩在了一旁,恶狠狠的就指着她的鼻子骂:“大妹,你真是疯了!还敢过来打你大嫂啊,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被人休了,以后还得指着谁养老?”
说着凑到媳妇的耳旁问多少银子,张大嫂笑眯眯的凑过去说:“差不多三十两呢,你果真是没说错,你的大妹把红红卖了,赚了不少银子呢!嘿嘿,这回咱们俩儿子,娶媳妇有着落了!”
张大哥张大嫂头对头的在那里,窃窃私语笑着,那一幕气的张氏哗的一声,又吐了一口血,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而出门割草的张父张母这会儿也回来了,一进门见女儿一个人在院子里躺着嘴上全是血,儿子和媳妇却在屋里头不知嘀咕着啥。
急忙便放下那些猪草,将女儿扶进小柴房里头,掐了好一会儿的人中,才悠悠的醒过来。
“爹,娘……”
张氏虚弱无力的掉着眼泪,死死地抓着张母的手,说:“我身上最后的银子呀,我留着的养老钱……就刚才被我大哥大嫂抢走了,足足三十两呢……”
“他们把我的养老银子抢走了,我以后靠什么过活呀?娘,你快帮我去求求大哥,把这银子还给我吧,不然我真是没法活了呀。”
张父张母闻言很是诧异,女儿手里居然这么有钱,三十两银子呢!
可是前一阵子,两个孙子着急娶媳妇,怎么也说不下,人家逼着要聘礼银子的时候,她怎么一分钱也没往家拿?
想到这里,两个老人看着她的脸色也不对劲了,渐渐的冷了下来。
特别是张父,听她手里居然有三十两银子,冷冷哼了一声说:“你手里有银子,也不知道帮扶娘家,前一阵子你侄子,人家那女方家里逼着要聘礼银子,家里死活掏不出来,那婚事结果就没成。”
“现在银子在你大哥大嫂那也好,反正你以后都在家里吃喝,有没有银子,你嫂子也不会亏待了你,正好拿着那银子,帮你这两个侄子娶了媳妇回来,今后你也好有个靠山,他们也能给你养老了。”
张氏闻言,看着父亲的那双眼和那凉薄的言语,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意,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凄惨的哭喊着:“那可是我的银子呀,爹,你就这么偏心?你只顾着大哥大嫂他们,就没想过,我没了银子傍身,将来老了有个病,我拿什么去看病啊?”
张父闻言一甩袖子出门:“银子给你侄子盖了房子,他感念你的恩德,以后自然会给你看病的,你就放心吧,咱们家的孩子,都是厚道的,不会亏待了你!”
张母看着女儿,床头都是血,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到底是心疼,叹口气说:“别哭了闺女,有娘在,你大嫂不敢过分的,我这就出去给你找个大夫,先给你抓些药吃吃。”
张氏躺在床上,只觉得心口闷疼,挣扎着想起来,去和大嫂理论理论,可是却起不来,使劲一个翻身,整个人一下子摔倒在了床底下,头撞在那地上,彻底晕了过去。
镇上楚家的院子里,两间偏房里住了六个人,都是从京中来的,是三爷派来的。
一早起来,沈玉推开窗子,就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在那里耍着明晃晃的剑,练着功。
她心烦意乱,刷的一下将窗子猛然合上,啪的一声,震得院子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楚云亭一早起来就去集市上买了菜,回来给就钻进厨房,给她做了一碗虾仁鸡蛋面,端进来的时候看她黑着一张脸,心头有些发虚,将面放在桌上,这才到她床前,伸出手去戳了戳她的手臂。
沈玉却将身子侧了过去,看也不看他。
楚云亭干笑一声:“玉儿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