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卫咂了一下嘴,再次压了压窜上来的怒气。
他不是很习惯同这种素养的人做交流,或者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同他搭腔了。
有资格这样做的人一般都要脸,所以是说不出这种糙话的.而这么糙的人通常不会有啥地位,见了自己也都是战战兢兢的不敢乱张嘴。
但是该做的交流还得继续,甚至还有必要更多地展现自己的价值。
卫接着说道:“伪神毛神瓦罐神,谎话屁话圈圈话。你整的这些都不稀奇,以前也有人弄出过类似的玩意。不但有更荒诞可笑的神明出现,也有比较严谨能说得过去的教义到处流传。十来人的小教是有的,千人万人同时开坛拜祭的场面也有过……”
四娘听话意便知卫晓得自己是在诈骗了,只是奇怪他为何不在刚才揭穿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才更比较有杀伤力。她便耐不住性子地打断道:“你见过挥挥手就能治好病的么?你见过飞上天的么?嗯?别给我整这些没用的玩意!你就说到底想干啥吧?干脆点!”
四娘提出来的两项质疑的确是非常硬的门槛,卫作为一个深陷在低技术世界中的公务员也没法解释。这对此间的许多睿智之人都造成了智商上的压制,使得见者无不为之震惊咋舌。
不过这老头虽然不是很清楚其中的原理,但还是坚决认为以四娘为首的这些家伙们并非得了神恩,而是在集体施展一起手段拙劣、但是技术高超的骗术。
因为这些人在展示力量的时候存在着很大的问题,仅看他们在操作时所展示的生疏样,还有在失误时做表现出的震惊神色就知道是生手。这些人甚至都来不及熟悉得到的奇怪器物就出来骗了,他只恨是自己见识不足才无法揭穿他们。
卫不清楚他们的这些奇物源自何方,又是什么原理,不过既然能被这个混混头子和半掩门的姐儿所用,那么必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本事。说不定换个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得当,所缺的只是足够的适应时间罢了。
就如同以矛刺鱼,就好比以弓射鸟,新手同老手之间的动作和神色会出现明显的不同。那马四娘或许接触治疗之器时间较久,但藏于她身后的驭手却明显生疏得很。能将这丫头给吓得当众惊叫出声,那驭手可是独一份!
卫用疑惑的眼神在眼前的二人之间转换了几圈,然后想到:“不过显然飞天的能耐要更重要一些,可四娘为何要舍了飞天而独爱治病呢?这不符合她毛躁的性子啊!”
只是这些事情显然是他们的内部之事,仓促间也是想不明白的,他便转而用诱惑的语气自荐道:“我可以帮你看管公门的诸人,让他们不会搅乱你的事情。也可以为你指出那些胡乱开坛的是为何失败的,他们又因为哪些原因摔到了坑里。并且还会建议你该如何避开那些危险,尽量让你获得足够多的好处……”
“你的捕头不是当得好好的么?怎么不想给冯潮干了?又咋想的要来跟我混?”四娘后背发冷地就再次打断了这堆诱惑。她对这卫老鬼总是抱有疑虑,开口便本能地觉得有三分假。
频频地被打断说话可真是个糟糕的体验,若此人是自己的手下早就大嘴巴抽过去了。可眼前的是蛊惑了一众公门的马四娘,卫就算是眼中冒火地也只能压下双目。转而代之以斜眼瞅着正不停做祝祷的人群来掩饰,还在心中想道:“再让这些蠢物们念叨下去,公门不都得听你的了?”
但这些话是不能说的,因为有必要保留一些讨价还价的底气。所以当他将目光转回来时已是恢复了原来的神色,还将自己干枯的双手伸出来做展示,然后才叹息地说道:“我曾也是能徒手杀狼的啊,可是现在已经老得不能快步追上年轻人了。我想要将经验和智慧奉献于你,只求你能让我恢复力气,而且也不再头晕眼花。”
四娘听了这个请求便有些得意,要说治病她还是有些心得的,不就是将手一伸,然后再于那金鸟之上按一通就治好了么?只不过她还是带着一点怀疑问道:“之前我就能治病了,怎么不见你来这么说?”
卫苦笑一声地应道:“之前你也没能飞上天啊。”
说罢他还想再半真半假地做几句辩解之词,可没想到四娘倒是爽快地回复道:“成,那就这么说定了。”
“诶?什么?”卫有点不敢置信,刚刚还准备解释一番的话语也被惊得咽了下去。
“嗯……不对不对,让我想想……”四娘并没有做出更多的解释,反而是再斟酌了一下之后又追加道:“你在办事的时候得带着金头,就是我那傻兄弟知道吧?这么大岁数了他一直没啥本事,还总是缺心眼。所以就得劳烦你多教导教导,时常得带在身边。
所以我就把他拜托给你了,还请一定要多加照顾哦!”
她在说话时虽然是一副托付的语气,但是双眼却同时紧紧地盯着卫的面孔,试图从这上面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卫闻言便知这是不信任自己,所以要往自己身边放个眼睛了,而且也从四娘直愣愣的眼神中看出了观察的意味。但一个小姑娘的眼力就算拿许多人磨练过,可是哪会有这老家伙在岁月中磨练出来的演技厉害?
卫闻言就赶紧拍着胸脯说:“那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想有个关门弟子呐!奈何我的手下们都心思太盛,反而耐不下心思学会我的一身本事。有您的兄弟过来我就放心了,正可以将老夫毕生的能耐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