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看了,说吧。”
花恺没好气地打断李八坡,他正贼头贼脑地东张西望。
周宁这家伙虽然只是个没啥生财之道的酸书生,可架不住人祖产多。
祖上留下的大片田产不说,几代人积累的财富也不少,否则也没办法有着一个大善人这么败家的称号。
他家里的摆设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富贵得很的。
“嘿嘿,小公子。”
李八坡带着猥琐的笑脸凑了过来。
“小公子,这几日我满县城去扫听,唉哟!你可不知道,可是跑断了这两条腿。”
“别废话,有什么消息?”
花恺已经很了解这老小子的禀性,直接拍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嘿嘿,小公子你误会了,我可不是问您要钱的。”
李八坡嘿嘿笑着,手却不慢,往桌上一抹,就将银子揣进了怀中。
得了钱,他也不拖拉,竹筒倒豆子般把这几天把查探到的消息都说了出来。
“小的按公子吩咐,可是把那陈伯光小时撒尿和泥巴的事儿都给探了出来……”
看花恺有些疑惑,连忙解释:“小公子,陈伯光便是死者,是那陈氏之夫,做了卖酒的营生……”
李八坡嘚波嘚波说了一大堆,全是些鸡毛蒜皮的事。
花恺静静地听着,也没有打断,直到听他说到陈伯光不久前一事,才插话道:“你等等,你说陈伯光死前,刚好出门讨债去了?”
“对啊,要说这陈伯光也是个大方的,借他钱的那人,就是懒汉,平日里什么都不干,整日在赌馆厮混。”
“家里钱输光了,又四处去借,借来的钱又拿去赌,从来没有还的,时间一长,谁都知道他的德性,也只有陈伯光这人还敢借他钱使。”
“说来也是奇了,陈伯光借了那懒汉好几次钱,无论输赢,没一次还他的,但那日据说那懒汉赌赢了许多钱,便将陈伯光唤了去,将借的钱一次都还了。”
“陈伯光那日便是去收债回来,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啊,这人说没就没了。”
花恺听他说完,才开口道:“你有没有打听到陈伯光死时情景?他是如何死的?还有,既是收了债,那他死时身上的钱财可还在?”
“嘿嘿,小公子可是认为有人劫财杀人?您是想为那朱三洗冤?”
花恺也不忌讳,笑道:“你倒聪明。”
“不敢当小公子称赞。”
李八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小公子这话算是问对人了,这事要问别个,保准问不出来,但那日发现陈伯光尸体,又报到县衙里去的,正是小人的一个兄弟。”
“小的早问清楚了,正如小公子所想,我那兄弟发现陈伯光时,他身上早已空空,是一文钱都没有。”
花恺皱眉道:“官府可曾从朱三身上搜出银钱?”
李八坡面现不屑:“那倒不曾,这县衙连查问都未曾有过,根本不知陈伯光是收债返家,身上带着许多银钱,否则就凭县衙那帮死尸都能刮出三两油的差吏,又岂能放过?”
“这么说,果真是有人谋财害命?”花恺对县衙的不作为并不感兴趣。
“小公子英明,此事八九不离十,那朱三算倒了血霉,被冤上了。”
李八坡拍着马屁,对于花恺为什么要查这案子,他也一点都没兴趣,扒着这花恺这根大粗腿,能捞到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事情到了这里,花恺此时也基本能确定那个朱三应该是无辜的,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恐怕一时也难以找出来,而朱三却只有三天时间便要开刀问斩。
他也并没有什么做侦探的心思,有个理由让他救人救得问心无愧已经足够了。
眼皮子一抬,忽然看见李八坡脸上暗含得意,又蠢蠢欲动的表情,不由心中一动。
“你已经知道这是谁干的?”
李八坡嘿嘿一笑:“果然还是瞒不过小公子。”
花恺不由定睛看了他几眼:“你行啊,这都能查出来,还是在这么短时间,这衙门不请你去当捕头还真是瞎了眼了。”
“嘿嘿,小公子说笑了,我这样的人哪有当捕头的本事?其实这事儿说来也巧……”
原来这李八坡虽看起来油嘴滑舌,却在街市上交游极广,身边多有三教九流之辈。
其中最多的,便是整日在街上游荡的青皮混混一流。
这些青皮混混中,有一个名叫宫标的,本是个无赖,平日里净是四处游荡,惹事生非。
最喜欢干的便是占人便宜,看到谁有好吃好喝的,便要死皮赖脸地凑上去,非要蹭上一蹭不可。
便是在混混之中,也是人憎狗厌的那种。
在不久前,却突然发了迹,不仅不去蹭吃蹭喝,反倒还连续数日,请往日的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出手极是大方豪爽,很是得意。
李八坡自认为有着一双好招子,看出花恺非同寻常,不是一般人。
他之前主动搭话,又在明月湖晃荡了几日,就是为了结识花恺,不仅是为了蹭一些便宜,更是一心想扒紧这根大腿。
受了花恺吩咐,又得了好处,自然更是尽心尽力。
他为人行事极机灵,一听花恺的要求,便想到这位公子怕是起了仗义之心,想要查朱三的案子,便用自己的方式,四处打探相关消息。
也是了宫标之事,宫标此人他虽不曾深交,却有耳闻,有些了解。
一听之下,便觉得蹊跷,起了心思。
再多方打听,果然发现其中诸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