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的美酒、剔透五彩的鲜果,悠扬婉转的琴音,还有娇艳魅惑的美人在怀。
而他的脸上,却依然没有半点的欢愉之意。
她叼了一粒果子在口中,仰头送至他的唇边。他神情冰冷的别过那明明看上去就显得会是fēng_liú、放逸的脸庞。
她看着他,果子独自吃下——犹如是把面前的人嚼在齿间,吞进胃里。
风戚戚抬了下手,正在抚琴的天幽四侍中的沐,停下手中的动作,起身退下。
涂还留下伺候。
风戚戚从亦夙翎君的怀里起身,坐直。
天幽四侍的烛进来回禀道:“教主,此次围剿沧坞派,砍去其左右手十二人,中七窍潵二十七人,中毒者均无人存活。”
风戚戚专注把玩着自己修长的指甲,好似那红是刚刚那些数字中的人的鲜血染成,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很好,谁让他们那么喜欢多管闲事。去,告诉莫天邪,这次做的不错,本教主有赏。”
天幽派每几年就会不定期在外购买童稚yòu_nǚ回来秘密训练,作为天幽派的储备女侍,但最近这一次却被沧坞派的人撞见,并插手阻拦了。
她风戚戚岂能不给他们点教训瞧瞧。
风戚戚说着停顿了一下,抿着樱唇思索了片刻:“可是赏他什么好呢?”
那思忖的眉目就如深门闺秀一般,为了某些事物暗自愁容,令人想要爱怜——不过当那下一句话一说出来,她就永远不可能是一个深门闺秀。
“听说他最近又在练什么绝阴功了,都已经几月不近女色了?去,给咱们天幽派的最高护教,找几个相貌好的女子送去,哪怕是出钱买几个,但须得是会媚功的……”这是对涂吩咐的。
风戚戚眼角带有恶趣味地笑。
涂也唇角勾笑应:“是。”只是最后不自觉地看了眼,此时神情又有些激动了的亦夙翎君。
“一群疯子!”亦夙翎君咬着牙说。
风戚戚没有理会他,即使这是他大半日来,开口说的唯一一句话。
不过看来能够让“原”正派的少庄主的情绪有所波动的,还得是江湖事。
那她就不介意更彻底一些的成全他。
“殷家堡近来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烛不急不慢回:“南宫樂不知何原因,与殷家堡的护卫殷尚卿在外面动起了剑,殷洛为护南宫樂被殷尚卿刺伤,不过当下被南宫徵羽所救,所以暂无性命之忧。”
“哦?看来这殷家堡的少庄主还是个如此护妻之人,也是啊,这殷少庄主如愿娶到南宫家的小姐,一定得是疼爱有加的。”风戚戚故意摆出一番艳羡地姿态:“这伤重还有南宫家的人出手相救,看来南宫樂与殷家堡的少庄主也一定相处的是举案齐眉,和如琴瑟的了。”
亦夙翎君紧握着的拳头都在颤抖。
“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一定比他们还要恩爱有加。”她情波流转地转过头盯着他说。
他这次没有躲闪,直接迎上她的目光。
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你,不配跟她比,你连她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了。”
风戚戚的面容第一次在他刺激的话语下,僵硬住了。她望着这张脸,这双醉人的眼,犹如心上又一次被生生挖了个洞。
疼痛难忍,鲜血淋漓。
她比不了她!她们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风戚戚冷颜起身:“亦夙翎君看来是最近安逸的有些久了……那就带他去佰生谷体验体验吧……”
佰生谷!
涂的脸不由抽动了一下,低首领命。
……
亦夙翎君又被换了一种药,能动,能行,就是像被废了功夫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支配。
涂带着亦夙翎君,去往佰生谷,一路不时盯着他看几眼。不是怕他趁机会有别的想法,就只是会不自觉瞟上他的脸。
亦夙翎君一路上很平静,冷着脸,不说话,如他平时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去哪里,会发生什么,可那眉如翠羽,面如冠玉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惧意。
天幽派立处于云山之峰,而佰生谷,就是位于山脉间的一处凹谷。
还没有抵达凹谷腹地,一条蜿蜒的山间甬道,每间隔十余寸的距离就有一名守卫。
这些守卫身穿粗布袴褶,革质护胸、护腰、护臂,脸上罩着一半铁制的狰狞面具,只留唇与下颚在外。
到达谷口,这里好像被完全封死,只留了一个入门出口。还有一个会令人不解的是,谷周百余丈寸草没有。即使是有意清除,也不可能那么干净吧。
“侍者。”为首的守卫看到涂带着一个人过来,上前抱拳揖道。
声音空灵,有些虚幻。
涂又看了一眼亦夙翎君才对着守卫头子说:“这个人就交给你了。”
那守卫头子看了一眼这玉面倜傥之人,躬首领命。
几个守卫过来要拖走亦夙翎君。
亦夙翎君甩了甩衣袂,挺胸抬头地自己迈着步子。
那守卫头子瞬间面露弑气。
涂看亦夙翎君没有迟疑地昂首阔步的背影,还是忍不住交代:“人是教主的,给他点厉害瞧瞧,杀杀他的傲气就行了。”
最后走前又不放心的补充:“尽量别让他受伤,万一教主回心转意了,他再伤出个好歹,怪罪下来,我们谁都担当不起。”
有了涂的嘱咐,亦夙翎君没有被直接丢入谷内,而是被带到了一处谷峰之上。
这佰生谷居高临下的看过去,并没有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