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中的德军并不总是处于进攻的位置,俄军有时候也会突然掉转头反扑。
过了两天,霍夫曼所在的团部到达了一大片堑壕。他和罗西德到达了一大片低矮的战壕,罗西德告诉霍夫曼,那叫通讯壕,侦察兵也会使用它进行侦查任务。在他们周围,其它的部队已经到位了,那些比霍夫曼的团部更靠近前沿阵地的士兵们,在努力加固自己的掩体。霍夫曼拍了几张年轻的士兵们在堑壕里加固掩体的照片。他们都灰头土脸,脸上表现出厌恶战争的表情。
队长瓦多里西后来也到了堑壕里,他解释说:“这次我们是守方,他们是攻方。”
霍夫曼沿着右方的战壕走去,许多和罗西德一样的士兵,都在寻找着自己的阵地和战斗位。十分钟以后,他们到达了一个满是弹药箱的掩体里。
这里的军士长看霍夫曼脖子上挂着相机,叫住了他:“嘿,别随意走动了。俄国人随时都会进攻这里。我们也都要向任何属于俄国人的东西开火,那些俄国佬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混蛋。”
霍夫曼一笑,说:“长官,我知道了!”
霍夫曼旁边的一名端着步枪的年轻士兵脸色苍白的问那名军士长:“俄国人什么时候会发起进攻?”
军士长很不耐烦地回答道:“随时,笨蛋!如果下次你还有类似这样的疑问,那么我就会毫不留情地踢烂你的屁股!”
那名士兵很不服气地扭过头,将目光移回了前方的阵地,霍夫曼给他拍了一张背影。
一直到了傍晚,一些被召集起来的士兵负责给堑壕里的士兵送来香烟和食物,队长瓦多里西对霍夫曼说,“香烟和罐头,预示着进攻会在半个小时之内开始。”
瓦多里西说的果然没错,半个小时后,像蚂蚁群一样的俄军扑了过来。
瓦多里西小队的任务,是掩护反攻的德国部队。
那天下午,德军的大炮首先开火了,俄国人的阵地上,滚起了浓浓的烟尘。天一黑,一个数百人的德军突击小队趁着夜色爬出战壕向俄军的阵地摸了过去。
在一阵混乱中,那些摸到俄军阵地前面的突击队员开火了!接着夜晚的宁静被双方交战的枪声、手榴弹声和俄国人的惨叫声所打破了。
俄国人被德军的突然袭击完全打了个措手不及,突击小队向俄军的车辆投掷了燃烧弹。这些燃烧弹毁掉了不少俄国人的装备,也烧死了不少俄军。
那些突袭成功的队员们,随后迅速转身撤回到了自己的阵地。他们的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这次的夜间偷袭激怒了俄国人,他们决定在天一亮的时就向我们实施报复。
第二天凌晨时分,俄国人的阵地上突然炮声隆隆并发出耀眼的火光,俄军的进攻开始了。
霍夫曼看到队长瓦多里西拼命地爬到战壕的底部。密集的弹雨重重地砸向德军的阵地,战壕里面到处都是那些中弹而发出垂死惨叫的伤员。
虽然这不是霍夫曼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但他还是被无边的炮火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德军在战壕里坚持了两天,在这两天里。俄军向德军频繁发动着步兵和骑兵组合的进攻,还有炮击。俄军攻击了一天,突破了德军的第一道防线。
到了晚上。俄国人试图撕开德军的第二道防线,但他们的三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剩下的德军士兵在各样的弹坑中重新集结了起来。到处被笼罩在烟尘里面,废墟上散落着德军士兵的尸体。
霍夫曼在堑壕里,已经被极度的紧张折磨得筋疲力尽了。在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一些烟雾和横七竖八的尸体。战场上的枪林弹雨和血肉横飞的场面无数次颠覆过他的世界观和人生观。
霍夫曼所在的阵地都漫着浓重的烟雾。他拿着相机继续向德军的第二道防线走去,这时他被横在路中的一具尸体给绊倒了。这时霍夫曼才意识到自己手中没有武器,他捡起了那具尸体旁边的毛瑟枪,随后便开始跑了起来。
接着,几发炮弹在夜空里划出一道道白光,霍夫曼一头跌入了一个大弹坑里,弹坑里面正躲着3个和他一样惊魂未定的德国士兵,他们都很年轻。发亮的眼睛正死死地望着西边被黑暗笼罩的地平线。
到处都是燃烧着的火光,这让霍夫曼感到更加头晕了。霍夫曼心惊胆寒地望着眼前无比残酷的战斗。一名高个子的俄国兵摔在他的脚下,俄国兵捂着前胸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不觉面前正站着一个端着步枪瞄准的德国士兵。在他发现情况不妙的瞬间,冰冷的子弹已经和他的额头亲密接触了,俄国兵死亡前的眼神中,写满了种种绝望、恐惧和软弱的辞藻,滑稽的动作无不证明着他的狡猾与阴险。
霍夫曼不知道在那待了多长时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在他们阵地的北边,整个地区似乎都像燃起了大火。
霍夫曼决定离开藏身的弹坑,弓着身体像一个疯子般向德军后方阵地跑去,在那里有一群人正在给一个人包扎着。
有一个霍夫曼的熟人,没有认出的家伙叫住他,十分关切的问道:“霍夫曼,我的朋友,你从哪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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