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湖南,终于又生机勃**来!
各地春耕顺利进行,李元利也就没了什么担忧,转头去忙自己的亲事,先前回来的人说,太后请人把日子都已经定好了,三月十九!
据说这个日子大吉大利,配上生辰八字,最宜嫁娶,而且喜神、财神位正南,福神位正北,正应了面南背北之象,几年之内都没有比这更好的日子!
随着大兴军地盘越来越大,而且百姓也安居乐业,太后她老人家也越来越肯定李元利将来要做皇帝,就连成亲看个日子也讲究个面南背北。
不过李元利不在乎这些,自己想娶老婆了,母亲想抱孙子了,太后想要重孙了,大兴军的将士们也希望元帅能及早有个后,既然这样,那就娶呗,什么日子并不重要。
其实成亲的事他也帮不上忙,什么事情都有人在负责,府衙后院也在重新整修,采购各种物资的人也早就派了出去,他也就是四处看看,当然主要是看自己的新房。
不过也仅限于看,他根本没有一点发言权,这年头新房布置都有固定的一套规矩,婚房大门要成亲当天才漆,当然是喜庆的大红色,窗户装饰也是大红色,床什么的也是大红色,至于毡褥帐幔衾绹之类,应由女家具之。
虽然还没送来,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都是大红色!
总之,一片红彤彤,寓示着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三月初十日,高夫人、老神仙和黄氏带着一大帮子人终于赶到长沙,李元利得了消息,早早就到码头迎接。
规规矩矩地给太后奶奶和母亲叩了头,又给老神仙见了礼,黄氏拉着他的手看了一会道:“就是黑了些,倒是没瘦。”
“回府里再说,这么多人呢。”高夫人低声对黄氏道。
栓柱从高夫人身后钻了出来向李元利复命,一众大兴军士卒也上前来给元帅见礼。
“先将人都带回去安置好,晚些时候我再找你说话。”李元利随口吩咐了栓柱一句,眼睛继续往人群之中寻找。
看了一圈,却没看到想看的人,李元利便向高夫人问道:“奶奶,怎么不见蒋叔父他们一家人?”
“你问的是秀娘吧?”高夫人笑道,“他们一家还在船舱里呢,秀娘怕羞,要等咱们走后再下船。”
古时的人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在成亲前不能见面,直到新婚之夜揭开盖头才能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虽然现在世道乱,大兴军中又多是穷苦人家出身,没有那么多规矩,秀娘更是早就抛头露面到医护营中做事。可一个十多岁的黄花大闺女,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怕羞。
李元利只得叫刘玄初留下来安排蒋怀一家去早就清理好的院子里去歇息,自己准备先陪同三位长辈回府衙,刚要动身,却看见后面那条船上下来了十几个小子,领头一个十七八岁,不是李化还能有谁?
十几个少年郞远远地看到了李元利,连忙快步走到跟前,深作揖行礼道:“学生等见过帅爷!”
李元利奇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帅爷,您交待我等做的那个蒸汽机,前后造了三台出来试验,可效果都不好,紧了它不动,松了又漏气,我就是特地来请教帅爷的!”李化连忙道。
李元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瓦特从开始改良蒸汽机到最后研制成往复式蒸汽机,前后花了三十多年,仅仅在解决活塞与汽缸之间的漏气问题上,瓦特就反复试验了几年时间。
现在虽然有自己这个作弊器,但要想两年时间就搞出来能够实用的蒸汽机,显然也是不可能。
他想了想问道:“用了活塞环没有?”
汽缸是镗床镗出来的,活塞上如果用了活塞环,就算漏气也是极轻微的,肯定是哪儿出了问题。
“用了。”
“东西带来没?”
“带来了,不过是拆散了的。”
“那先搬回去,等我有时间了再看。”李元利先将这事情放开,转头去侍候几位老人家。
坐了几天的船,三位长辈都有些疲倦,但却兴致不减,拉着李元利问这问那,一直到回府吃过饭,方才把话题转到李元利的婚事上来。
“会亲、问名、纳吉、纳征、请期都是已经做完了的,没咱们家没多少事了,就等着三月十八女家过妆奁、铺房,然后接新娘子过门就是。”高夫人笑容满面地道。
“不过这几天得把迎亲的人定下来,元利现在是大兴军的元帅,日后是要做皇帝的,可不能去亲迎!”
老神仙却抚着银须道:“太后,不去亲迎恐怕不妥!普天之下莫不遵从六礼,只皇帝例外,元利虽说日后要登大宝,但起码现在还不是皇帝,不可不守礼!”
“……那好吧,迎就迎吧。”
高夫人见老神仙这样一说,也不固执己见,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元利,东西都置办好没有?还有请柬,也得早些送出去。要请哪些人得先计算一下,免得漏了宾客!”
李元利道:“都置办好了,迎亲的名单也列好了,只是请柬没有!我又不收礼,还发请柬做什么?军中的兄弟,到时让他们把猪羊抬回营中自己去宰就是。”
“难道其他一个人都不请?”
“不请!就咱们自家人关起门来乐呵就行。”
大兴军中的将领不用请,到时他们自己会来,至于本地那些“名士”,你请他们还不一定来,干嘛要把脸送上去让人家打?
等待成亲的日子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