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利微微颌首,看来选择这个时机进兵湖广还真是选对了。
清兵在湖广完全处于劣势,洪承畴从各地调集精兵刚建经略军,就有如此多的士卒逃跑。军心如此不稳,如何能够抵抗大兴军十多万大军的进攻?
荆州到常德陆路不到四百里,路也好走,但因为有大量粮草辎重以及弹药,所以走得很是缓慢,过了七天才到了常德城下。
刘体纯早就得探马来报,这时带着麾下几名将领迎出了五里。
“元帅,标下无能,到现在都还没破城!”刘体纯和众将施礼过后,方才对李元利道。
“天下没有攻不破的城!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办法而已。”李元利上了马一抖马缰道:“走吧,都先去大营再说。”
常德的地形他也熟悉,忠贞营以前就到过这地方,现在也用不着再去察看。
“元帅,营中已经做好了吃食,先吃了饭歇息歇息。”刘体纯此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有李元利在,做什么事情他都觉得有了倚仗,难道这就是别人说的主心骨?
这一路行来一天只走五六十里路,而且还是骑马,晃悠晃悠就到了,就当是踏秋,李元利却是根本没有感觉到累。
“常德早晚能破,我担心的是咱们的大后方!贵州新收,又只有两万人驻守,要是孙可望得了消息从云南打过来,新降士卒跟着起了反复,贵州定然不保!”
刘体纯一听这话却笑道:“哈哈,元帅尽管放心!孙可望那狗贼待人刻薄,贵州军民早就不满,而且我大兴军大力施行仁政,将士又都有饷银可拿,正可谓军民归心,他们哪儿会再跟着孙可望造反?”
李元利道:“就算贵州军民不会再随他作乱,光他麾下也还有数万人马,此事不得不防。”
“元帅,您忘了皇帝还在云南呢!孙可望要是带兵出了云南,他就不怕皇帝在家里造反拖他的后腿?况且孙可望就算想来攻打贵州,怕也是有心无力。”
大兴军收取贵州后,如何处置永历帝就成了一个问题,李元利和刘玄初等人商议过后,决定将他礼送到云南,无论如何,大兴军辖地内,不可能供养一位皇帝。
朱由榔到昆明后还暗自庆幸,孙可望不在,他准备趁着这时机好生经营云南,等有了实力再同孙可望叫板,哪知没过多久,孙可望却又率领残兵败将回了昆明。
枪杆子里出政权,永历帝朱由榔又进入了软禁状态。但他深知,孙可望是想要做皇帝的,一旦孙可望登基,他的小命就难保!
如果孙可望又率部离开,朱由榔怎么会不搞小动作?
“打仗打的是钱粮,云南的积蓄这几年来已经被他折腾得差不多了,没有钱粮,他拿什么来打仗?我估计这两年他又得去当农夫屯田了!”
李元利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原先孙可望可以从贵州获得粮草,现在却只能靠云南一地,这个年代要出动大军可没有那么容易,如果出动五万大军,最少也得有三万民夫运送粮草辎重,所消耗的人力粮食可不是现在的云南负担得起的。
他放下心来呵呵笑道:“别说孙可望了,难道你我没有当过农夫?”
刘体纯哈哈大笑着从亲兵手上接过马缰翻身上了马,李元利却又道:“不过以防万一,可令驻防四川的新兵训练完毕之后,抽出一万人进驻豆沙关,袭扰乌蒙(今云南昭通),令孙可望自顾不暇,生不起攻伐川黔之心。”
刘体纯抚掌笑道:“元帅此计一石二鸟,妙得很哪!不过我觉得一万人不够,可再令四川征兵两万,咱们抽两万人驻豆沙关,一可防孙可望进四川,二可令他不敢提兵攻贵州。”
李元利道:“可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现在四川全省已经有近两百万人口,再征两万士兵也不是难事,甚至根本不会影响到耕种。
“等会到大营我就安排此事。”刘体纯又向李元利问道:“元帅,荆州城墙比常德还高还厚,弟兄们打得辛苦吧?”
“围城十天,攻城一天。”李元利轻描淡写地说道。
攻破荆州的具体情况刘体纯还不清楚,没想到竟然只用了一天时间!想想自己攻了五次城,虽然伤亡不大,但还是没能破城,这还真是不能比。
“二虎叔,大帅有仙人传下来的仙器,什么城攻不破?”高信从后面上来插了一嘴。
刘体纯满脸惊愕,李元利道:“别听他胡说!是咱们刚制出来的新炸药,威力比原来的黑火药大了点。要不是你这边实在太远,我在重庆的时候就叫人给你送些过来了。”
“哎,要是近点多好,有了新炸药,咱们也能少损些兄弟!”刘体纯一拍大腿叹息道。
李元利道:“按理说原来的黑火药,只要份量够的话,破城应该也没问题啊?难道你没有用?”
“用了啊!元帅,咱们第一天攻过一次城,但鞑子守得滴水不漏,没能占到便宜,然后我就改挖地道,前后挖了四条,三条被鞑子用大缸听了出来,反而从城内将地道挖通,然后引水来灌,淹死了咱们几十名民夫和士兵。”
“只有一次成了,可是火药装得少了点,只炸塌了三四丈城墙,兵力根本展不开,鞑子又拼了命,不一会又将缺口堵上了,哎,可惜了几十名兄弟!”
“元帅,要是不顾士卒伤亡强行攻城的话,应该也能攻得下来,可强攻的话伤亡就大了!四面城墙上总共二十多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