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继东正揉着头,常务副市长安金山敲门走了进来。
詹继东没有起身,只是微微点点头,示意安金山坐下,对于安金山的心思,詹继东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安金山肯定也是想知道陆政东这趟京城之行到底是怎么一个情况。
只是安金山是当局者迷,即便是陆政东真出了什么问题,市长几乎也不可能落在安金山身上。
他和安金山的关系在高层里面不是什么秘密,而在干部使用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作为一二把手的书记和市长要互相制约,却又要保持班子的团结和稳定。
这是一个矛盾,但从组织原则上讲就是要将这样的矛盾辩证的统一,以防止形成一言堂,以保证民主集中制的原则能够得到实现。
所以只要他詹继东在安新一天,安金山想要坐上市长的位置就很难,当然如果出任副书记难度将会小得多。
只是微微摇摇头,说道:
&江书记和杨省长都打来电话询问情况,他们也不清楚是什么事情。”
不过这样的时候詹继东也不会说煞风景的话,不管怎么样,陆政东如果真是出点什么事情,对他对安金山来讲,在安新的日子应该好过得多,这都值得高兴。
詹继东这话明白无疑的表示他也不清楚京城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个人就这样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上说着话,心思却都在办公室的电话上……
而在市政府唐中凯的办公室里,气氛就凝重了很多。在坐的除了唐中凯之外还有尤金忠等人。名义上是商量陆政东临走时紧急交代得要抓的一些工作。实际上同样也是在等着电话,在坐的都知道陆政东如果调离安新对他们意味着什么。
而此时陆政东的车正行驶在世界上最大的广场前,车内光线很暗。神情凝重的陆政东深深地陷坐在宽大的后座里,透过深色的车窗玻璃,凝望着广场上的一切。
倘若在以前,每一次经过这里,陆政东总是有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但今晚不是。他怎么也澎湃不起来。
汽车沿着广场绕行了一段,陆政东准时准点赶到大门,大门的警卫已经接到内卫有关部门的通知,对陆政东所在的车辆放行。车辆在引领下很快行驶到里面,坐在副驾驶的小邓看到那里已停放着十几辆高级轿车,而特别显眼的是其中有不少挂有军牌车牌号的高级轿车。
他心里一格愣,没敢出声,只是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陆政东和安俊义。
安俊义虽然级别比小邓高出不少,但他也从来没进过这里面,其实他反应也和小邓差不多。也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对共和国最神秘、最敬畏的这个地方里面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安俊义不禁想着。如果是古代,这就是所谓的朝拜或者觐见吧……
还没等他们俩有所反应,一位中年人已走出来,并快步走到他们车前,把陆市长引领了进去,而他和小邓两人则被领到了旁边的一间房子里,来人客气的招呼了一下之后就出去了,两个人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生了一点紧急情况。军委的领导正在汇报工作。请陆市长您稍等一会儿。”
那位中年人陆政东上一回来参加应对国际炒家阻击港币的时候见过一面,不过这一次与上一次来开会陆政东的心境是截然不同,那时候他是初生牛犊,也知道他能做什么,而这一次他不知道召见的缘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对方显然也还记得他,这也让陆政东忐忑的心好受一些。
中年人把陆政东领进那排高大结实而又特别宽敞的房里,彻上茶,和颜悦色地解释。
陆政东想了一下,两千年底并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军事上的事情啊,不过想了一下倒是想起来了一篇报道,首都各界纪念抗美援朝出国作战五十周年,五十年应该是会举行盛大的庆祝,出现点紧急情况,估计也就是和临近的国家有关吧。
但陆政东只是猜测,自然是不能出口相问的,于是安安心心的坐在那里等着。
等到工作人员出去之后,陆政东不禁打量着房子,房子的窗户上安装了双层玻璃,地面铺有一水的深色实木地板,一切都显得那么古朴、庄重、明快而大气。
只是这一“稍等”,让陆政东就足足等了几个小时,大约等到凌晨,领他进来的工作人员便来劝他,能不能到另一个房间的值班床上稍稍地休息一会儿。首长那儿,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
&用不用。首长们都还在工作,我这算什么?”
陆政东忙说道。
从开国到现在不少领导人都喜欢晚上办公,不管是个什么情况,领导在工作,他却去睡觉,这是万万不可的。
工作人员见他坚持,也就只好作罢,给他拿了一个靠垫,意思是让他半靠半躺在沙发上等候。
等到工作人员出去,等待了几个小时的陆政东却是没有之前的忐忑了,陆政东从其态度看出来,再一次确认这一次召见至少不是召他来兴师问罪的,不然工作人员不会这么客气。
陆政东不由就猜想着这次被召见的真正原因,想了许久,想了很多,但最终她也不知道哪一点能用得上,实在没可想的了,又把面前的《人民日报》拿起来翻着,实际上这报纸陆政东已经翻来覆去的看了许多遍,但他实在是没有事情可做,也只有把这个拿着来消磨时光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