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外头要防范别人,在家里难道还要与自己的亲人生分吗?若是不提防着,就要失去他的妻子孩子吗?
逄枭心里的委屈与愤怒交缠着,沉声吩咐虎子:“将他们挨个审问清楚,等本王发落。”
“是!”虎子和精虎卫当即应下,摩拳擦掌的将那些丫鬟婆子叫到院门口挨个审问。
逄枭则是进了正屋。
姚成谷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胡须颤抖的道:“你还不叫你的人停下!”
“为了抓细作,审问必不可少,我知道外公是仁厚之人,看不得身边伺候的人受委屈,不过为了咱们阖府上下的安全着想,该做的事也一个都不能少做。”
逄枭对姚成谷笑了笑,温和的道:“外公想与我说什么?”
姚成谷这时脸已经涨的通红,看着逄枭支支吾吾半晌,才道:“你别叫他们审了。家丑不外扬。实话与你说,今日之事是我授意你娘去做的。”
逄枭心目中的怀疑在姚成谷这里得到了证实,心里却已经不觉得难过和震惊了。
“我不知道,外公为何这么做?”
姚成谷见逄枭并未暴跳如雷,并未觉得安心,反而更加紧张了。
“大福啊,我和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你媳妇是个好女子,这没有人能否定,可是她毕竟是被鞑靼人绑走过的,谁知道她在外头经历过什么,谁又能确定她肚子里的一定就是你的种?
“我是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女子在你身边玷污了你。更不想让这样的人玷污了你的血脉。”
逄枭被气的噗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透着几分张狂和嘲讽。
姚成谷与庞氏看逄枭如此,心下的担忧未曾稍减,反而更加忐忑了。
片刻后,逄枭才道:“外公。您与娘都是我的长辈,人品上我便不做评价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自己的媳妇,是否贞洁我能确定。更何况她是受了我的带累才会被人绑架,就算她真的怎么样了,我也不会嫌弃她。反倒是那些因此而嫌弃她的人,让我看不上!
“至于孩子,我早就说明白了。我与她重逢是多久,我们的孩子是几个月,这么简单的算术,难道外公 和娘都掐算不清楚她的孩子是不是我的?
“好,你们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相信宜姐儿。我无法说服你们改变想法。可是这就能成为你们给我媳妇下红花的原因吗?
“外公,娘,今天这件事若不是你们两人做的,我一定会将想要害宜姐儿和我孩子的人一刀刀剐了!可是偏偏是你们!”
逄枭转过身不再看姚成谷和姚氏。
“你们既然看不起我妻子,那就是看不上我,你们想害死我的孩子,我不能找你们报仇也不能将你们怎样,但是往后,我的日子我自己过,也请你们不要在插手。你们过好自己的便罢了。”
逄枭丝毫不给姚成谷和姚氏说教的机会,转身便离开了正屋。
到了院中,逄枭一指灶上的那些婆子和松鹤堂中服侍的丫鬟婆子。
“这些都有细作的嫌疑。奈何法不责众,本王也不是杀生灭绝人性的人,你们这些人服侍老太爷和太夫人也有苦劳,便每人赏二两银子,结算了你们的月钱,便离开王府吧。”
“王爷!”
下人们惊呼,不可置信的看着逄枭。想不到逄枭竟然将整个松鹤堂所有的下人都撵走了!
姚氏一听就急了,忙掀了帘子出来:“大福!你不能这样,别人不说,寻荷、觅荷两个丫头跟着我多久了,还有赵坤家的,他们……”
“他们不知道劝阻老夫人做糊涂事,本王没有惩戒他们,只是给了银子遣散他们,已经是仁至义尽。”
逄枭的眼神中满是疏离。
姚氏一听逄枭对她的称呼,倒退了两步靠在了廊柱上:“你,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