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族长……竟真的死了?”
“还有翼趸遥,他可是带着万名精锐踏上的征途啊!”
“在这月光之林的东南域,能同时威胁到族长大人和率领万名精锐的翼趸遥之势力,本就寥寥无几。”
“至少……就凭一个凯氏部族,还远不够格儿啊!”
“可、可族长大人和翼趸遥猛将的尸骸就在城下,就算他们头部受创、辨识起来略有难度,但他们身上的纹印总做不得假吧?”
“难道真是翼龙天恶事做尽,才引来了神罚天谴、死于非命?”
城头之上,其他诸多兵将们都禁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而此刻,翼鲪镶更是浑身激颤、睚眦欲裂:“父、父亲?那真是我父亲?”
“不……不啊啊啊啊!”
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接受了翼龙天已死的事实。
城下,辰申冷然一哼:“我王上仁德,曾说:这翼龙天虽恶事做尽、死有余辜,但人死错灭,也该让其落土为安。”
“所以,才给这两个身份显赫之敌备好了棺材、守好了尸骨,只待今日破城之后,便让其入土为安。”
“而今,本将军在这里叫战多时,可你们却都龟缩在城内,既不派人出战、也不弃了这斗将一途,好让你我双方各凭本事的打杀一场。”
“是怕了么?如果真是怕了本将军,干脆趁早开城迎驾、伏地乞降,待这两具尸体落叶归根以后,吾王自会待尔等如亲族!”
“混账……混账啊啊啊!”
突兀地,城头传来翼鲪镶的亢声怒哮:“你凯氏部族杀我父亲,小爷我跟你不共戴天!”
“来人,放箭,立即给我射杀这厮!”
“少主,使不得啊少主!少主……”
翼宇飞刚要再劝,却被盛怒之下早已失去了理智的翼鲪镶一把搡开:“谁也别想阻我!”
“射,给本少主射杀了这只瘦猴子,再给我万箭齐发、把城下的那群混账统统杀死,杀死啊啊啊……”
狂啸之言,洞彻云霄!
虽说大多数兵将们在翼鲪镶下达此命令的时候,都踌躇不决、不敢服从。
他们深怕自己跟着这位少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弃神明意志后,终将不得好死。
但还是有追随翼鲪镶多年的亲信们,坚定不移的执行少主的命令。
他们纷纷搭弓拉弦、悍然放矢——
“嗖、嗖、嗖、嗖、嗖!”
箭如雨下,辰申面色大惊:“竖子,竟放暗矢于斗将之时,何其卑劣?”
他面上暴怒无匹、骂骂咧咧,嘴角却不着痕迹的荡出一抹浅笑:“嘿嘿嘿,果真忍是不住了么?”
正当此时,军阵之中的老蛮王白眉一拧:“翼鲪镶这小儿,好生可恶!”
“既然是他破坏了战规在先,我们便也不用再同他讲道义二字了——儿郎们,随我杀!”
“吼!吼!吼!吼!吼……”
霎时间,原就在城下数里开外列阵观战的凯氏大军们,顿然爆发出了虎狼之势、朝着城门的所在席卷而来。
这万军齐喝的狂霸势头,还真把初临如此浩大战阵的翼鲪镶给怔住了。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怒骂出声:“妈了个巴子的,这群凯氏部族的家伙怎能如此不守战规?”
“斗将过后,他们作为攻城方,不是应该先后退到初列阵仗的二十里开外、摆正军旗以后,再卷土重来的吗?”
“怎能悍然偷袭?”
听到他的怒骂,身后众军皆哭笑不得:“呵呵,咱们这位少主怕是忘了……是谁于斗将期间、先放暗箭,以至于坏了规矩的吧?”
“完了完了,我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位不尊神明、糗事百出的少主?这一战恐怕凶多吉少了!”
“我们尚有城防之固,应该不至于败的太惨吧?”
“嗯,或许……或许能顶到友军前来助战也不一定!”
此时,翼氏部军大多已是心绪浮躁、乱象迭出——
“哼,如果真能等到友军退敌的那一天,事后我肯定是要携带一家老小、改换门庭的了。”
“我也正有此意。”
“怪就怪这翼鲪镶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翼氏部族在他手里、迟早会被倾覆!”
“是啊,我等不如早些走人,投奔友军谋个好点的出路,也总好过此刻战败投敌、被人戳骂着脊梁骨……”
可以说,这时候的翼氏军众们,早已是战意溃散。
支撑他们拿起武器、与敌对战的动力,仅仅是为了守住这座城、等友军皆来的退敌之日,再转投别处。
至于翼鲪镶这位少主的死活,已经不关他们鸟事喽……
“杀!”
城下,杀声震天!
城头,翼鲪镶心胆俱颤,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忙问翼宇飞:“阁老,这、这该当如何?”
“唉!”
翼宇飞摇了摇头、长叹出一口气。
似是因为这位少主的鲁莽之举,让他瞬间苍老了十余岁:“为今之计,只有力守此城不破,方有一线生机。”
“哦哦哦,那好、有本少主亲在此地督战,定让贼军难以越城半步!”
话虽这么说,可翼镶钧在行动上却是一退再退,下意识的让自己远离墙垛。
这时候,辰申独自走到城门前,右手轻轻的按在城门之上,闭目凝息,仿佛这世间嘈杂的一切都与之无关……
少倾,他猛地张开双目:“阵眼就在这里。”
“给我破!”
一言既出的同时,他左手重拳悍然砸向紧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