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拜师之后,萧瑞雪方得知中年道士名叫沙侗,但在问及其道号时,沙侗却抚须思量了许久,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最后他道:“为师用过的道号实在太多了,多得自己也记不清!呃——最近我正准备给自己起个新的。欸,有了!徒儿你觉得天威道长这个道号如何,是否听起来异常响亮?”萧瑞雪瞪大眼睛有些无语,那一刻她不禁怀疑沙侗是否是个真道士。
因为被朱嫣管的厉害,萧瑞雪每天所过的日子就是被逼着学这学那,不是琴棋书画,便是仪态女红,所以白天想出户基本是妄想。为了避开家人的察觉,萧瑞雪仍与沙侗约定寅时而来、卯时而去,沙侗在得知她的苦衷后,笑的有些前仆后仰:“我原以为徒儿定是个爹娘不管的顽劣小娘,想不到在家中竟过的这般可怜!哈哈哈哈,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若不是看在不能欺师灭祖和打不过的份上,萧瑞雪确信自己很想在沙侗脸上狠狠来上一拳。不过沙侗此人还算有可取之处,他笑归笑,最终还是欣然应允了萧瑞雪的约定。
按照这个约定,萧瑞雪每日都会与沙侗在鸡鸣寺准时碰头,萧瑞雪这边负责将自己原有内功的所有修炼法门向沙侗一一展示,而沙侗则针对这些法门进行拆解,找出其中对萧瑞雪身体伤害最深的部分,并根据萧瑞雪自身的身体资质做出相应改良。
便这样,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徒儿,为师这一个月来已将你原有内功的法门推衍的七七八八,不得不说,我是真心佩服教你这门武功的这个人!说真的,你可否告诉为师他是何人,为师很想拜见拜见他!“
“师父,您为何总是这样说?”萧瑞雪对沙侗的态度倍感疑惑,这一个月来沙侗已不止一次问及教自己这门武功的人是谁,可不是自己不愿意说,而是实在没办法说。况且就是实话实说了也无济于事,因为自己的前世是那位师父的关门弟子,那位师父收自己为徒时已经九十多岁高龄,而且因为他中年时受过重伤,那时已基本无法自理,算是行将入土之人,若不是看在与自己的高祖父有过命之交的份上,他根本不可能答应父亲收自己为徒。而且那位师父临终前的几年,更无可能手把手地教自己,完全是通过口述来指点自己,而自己作为报答,便替他尽了子孙的孝道,亲自给他抬棺并送他入的土。
沙侗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不禁惋惜地叹了口气:“为师是真心佩服他呀!然而这样的武功别说你一个小娘,便是为师也无法完全驾驭!“
萧瑞雪眼神中含着失望:“不会吧,师父?”
沙侗呵呵一笑:“为师也是骄傲的人,能承认这些并不容易!以为师之见,能够完全驾驭该武功之人,必得具备两个条件!”
萧瑞雪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哪两个条件?”
“第一便是要有过人的悟性,悟性高的话可能二十年能修炼圆满,否则就是练个五十年也不见得会有成效!”
萧瑞雪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前世,当年的秦运是七岁拜师学艺,十五岁离开师父,十九岁才完全练成,整整花了十二年的功夫。孩童时性格急躁的他因为头两年未见成效,便觉得自己太笨,为此还在师父面前闹过情绪,若不是被师父骂的狗血喷头,回家还吃了父亲十几鞭子,他估计已经放弃了。然而现在听沙侗这么一讲,萧瑞雪居然发现自己算是悟性过人的,而且还是极高的那种,前世心里十几年的疙瘩一下子便解开了,此时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翘起:“师父,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第二就是要有常人所不及的身体资质,而且越霸道越好,然而这种人可能万中无一啊!”沙侗的这句话好似啪的一盆冷水从萧瑞雪的头顶浇下,浇的个透心凉。
萧瑞雪不想放弃最后的一丝可能,不禁弱弱地问:“您不是说可以改良的吗?”
沙侗道:“现在依为师看来,改还是可以改的!”还没等萧瑞雪眼中的精光冒出来,他又道:“只是能改的不多!且那已不能称之为改良,只能说是因为自身条件无法达到,无奈所行的削足适履之法而已!”
萧瑞雪急了:”那还能剩下多少?”
沙侗看了眼萧瑞雪,郑重其事道:“若是以为师这样的资质,估计可剩三成,若是以你的话,顶多一成!”
萧瑞雪眼睛顿时红了,她且怒且泣道:“您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可以破解的吗?现在又跟我说只能剩一成,那我练它还有何用?用来杂耍吗?”
沙侗有些怜惜地看着萧瑞雪:“请相信为师,为师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然是尽力了!且这本不是你一个小娘该练的武功,你能练到其中一成,足以胜过天下许多人!”
萧瑞雪的倔脾气有些上来了,她擦干了眼泪,语气淡淡地道:“武功没有该练不该练的,事在人为,我相信自己能够完全驾驭!”
沙侗拍了拍萧瑞雪的头,头一次露出慈祥的笑容:“傻徒儿,你还小,还不懂得取舍。等你长大些就会明白,这世上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
萧瑞雪转头看着沙侗,其实这一刻,她心里已经对沙侗充满了感激,她一直以来都能感受的到,沙侗之前收她为徒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一时兴起,可这一个月来,沙侗对她的态度明显有了变化,可以说已经真的将她当成徒弟来对待。沙侗的话也不无道理,但自己也并非沙侗所认为的因年纪小而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