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到底谁是我的爹?!
“所以你的意思是……意思是……”章贺之像原地满血复活了一样往墨问军的轮椅上扑,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鼻孔一下一下得扩张收缩,咻咻得喘着气,就像溺水的人抢到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我又不是你爹,你扑我这儿干什么?”月白和墨问军都眼疾手快心明眼亮,干脆利落得往后撤了一步,直接让扑过来收不住劲儿的章贺之“啪叽”一声拍到地上,哪怕有厚厚的地毯缓冲,也发出一声沉闷的声音,听着就疼啊。
虽然气氛应该是很凝重很僵硬很尴尬的,但是木昭明还是觉得有莫名喜感,什么沉重沧桑什么有生皆苦,被这一摔全都瞬间成了浮云。
“二位这是……”木昭明毕竟多年位高权重,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哪怕气氛不好,也可以换一个方法挑起话题。
“我们救了他几次,现在他拿我们当救世主当人生启示录了吧?”墨问军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手肘搭在轮椅扶手上,若是乍一看看不出什么特殊,但是要是有人想要以气势压人,那反击的气势简直能秒杀一切不服!
“既然如此,那二位要不要先回避一下?”原本还想着能瞒就先瞒一下,可是谁想到月白第一句就把他所有的计划都打了个穿,还想瞒什么啊?
事到如今,只能把真相对着章贺之和盘托出了。
但是和盘托出归和盘托出,他们的家事为什么要让无关人等旁听?可是这种事不是应该又一个眼神示意一下就该自觉退避了吗?为什么要他这么明晃晃得说出来啊!这种事情说出口了就很尴尬了好吗?
墨问军摊了摊手:“我也想装作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可是你觉得现在还有这个可能吗?”
想想刚才月白那一声“我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惊呼,关键都倒得一清二楚还想掩耳盗铃地装什么啊?!
“而且,就算你现在不让我们旁听,你确定回头他不会把所有事情跟我们再倒一遍?”
事实就是这么尴尬,我们也很无奈啊!太被人信任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想开点,这事情就算再糟糕,也比他是一个**子的身世好吧?”这么糟糕的猜想我们都接受过了,你的事实就算再怎么样也比这个可能好一点吧?
木昭明:……
好吧,你们要听就听吧,听完了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可不管!
“我不知道小章误会了什么,但是你的生父不是我。”木昭明神情远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激动。
这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就算不是全然事不关己,但是他又不是主角,他紧张什么。
想想章贺之和木昭明和章城主相似的容貌,月白发挥他的想象力,他觉得他想象出这一场狗血言情剧了。
“那我的生父是谁?!他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不……”章贺之瞪大了眼,眼里灌满了血丝。
追寻自己的来处和去处,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他已经死了。”木昭明很干脆的吐出一个残酷的现实。
“那……他是什么人?”对于这个答案,其实章贺之心里已经有数了,甚至可以说,对于始乱终弃之类的可能,也许他生父早逝这种选择已经是最仁慈的决定。
“他叫木忠,是我的替身之一,当年替我挡了一次死劫。你和你母亲是他唯一留下的遗憾,我帮他安顿妻小。”木昭明简单的和盘托出。
木昭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光是这个名字就足够说明很多东西。
随主姓,叫忠,都不用一般,十个有九个半是主家的家奴,还往往是世代为奴的家生子。虽然同样是家奴,但是章城主却是原本的一城之主,是贵族出身,比起木忠这样世代为奴的,哪怕是天家家奴也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所以给了木忠的儿子一个世家贵族的出身,也给了章城主拿回祖业的机会,对于木昭明来说,这是最好的处理和安顿。而在这个没有血型检测也没有dna验定,只能靠容貌相似程度来判定血缘关系的时代,这种安排甚至排除了被人从容貌上怀疑不是亲生的可能。但是章贺之的生母是天家之女,未婚生育这件事毕竟是丑闻,所以木昭明没有对章城主说明,以至于让他产生了最坏的联想。
当然章城主会有什么样的联想什么样的心情,显然这些不在木昭明的考虑范围之内。
作为一个主家,能把手下的物质生活搞定了,还指望他包管精神健康吗?他是老板,不是亲妈,不负责手下的的精神卫生健康。
“既然你来了中都,这般做派,想来是小章待你不好?”木昭明虽然身为这个世间的终极dà_boss,时刻关注着这个世界的大部分动态,但是章城主生了几个庶子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的。反而是墨问军和月白的出现,他倒是第一时间记上了。
“这本来就不是好不好的问题。”章贺之哀叹一声,这对章城主来说,恐怕和夺他祖产没什么区别,难怪多年教养之情最后却变成了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不共戴天之仇。
“能有什么问题?”可是木昭明不是这么认为,“他本来就已经不可能得会安阳城,能给他当一世城主的机会难道还不够吗?”
月白冲着墨问军挤挤眼,这就是观念问题,简直无解啊!
木昭明觉得给章城主当一世城主的机会已经是极大的恩赐,而通过这个机会,他可以把安阳城给章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