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年三月十七,曹操会公孙康大军,于大鲜卑城南安营扎寨。
任何打击都没有阻挡曹操脚步,曹操是个军事天才,至少其自认为是。
的确,曹操一生在汉末所有诸侯与将领中,败绩最多,但却自败绩中一步步崛起,从未畏惧。
几千人敢对抗董卓二十万大军,虽败犹荣,两万人可于官渡击败袁绍,以弱胜强。
今曹操还有兵马十三万,又有公孙康兵马十万,更有扶余潜伏兵马五万,只要击败杨锡一次,不管之前之战有多少败绩,皆无关紧要。
三月十八,曹操、公孙康、尉戈行会盟,三方商议进攻事宜,原本公孙康后路被袭,舰船被败,已然萌生退意。但得知扶余二王子尉戈行竟然为曹操内应,公孙康终于又心中大定。
于是三方约定,明日三方军马合二十八万,轰天炮八十门,合攻大鲜卑城。
却说尉戈行回至营帐,请出军师姬子文,说出曹操与公孙康欲攻城之事。
姬子文道:“不知王子意欲如何?”
尉戈行摇头道:“我亦不知该如何决断。看如今形势,大鲜卑城中只有兵马十二万,便是我不参与,曹方亦有兵马二十二万,且其手中有轰天炮八十门,那大鲜卑城城墙便形同虚设。如此算来,大鲜卑城必败无疑啊。”
尉戈行如此一说,姬子文心中一凛,这尉戈行怕是靠不住。
“王子!若是万一不胜,王子如何自处?”
其实姬子文也不敢肯定大鲜卑城能守住,因实在是曹操军容齐整,人数又众多,虽大鲜卑城各地取得一些胜利,但毕竟人数处于弱势。
“不可能!虽说杨锡智计百出,又有一些特殊手段,但毕竟盟军实力非摆设,让我再思量思量。况且,我若助大鲜卑城,需直面曹营大军,怕是伤亡会极大,便是挡住其进攻,亦自损颇多。但反过来,出其不意助曹军,则不然,我只需佯攻一阵,必可为盟军分单部分兵马,其二十余万大军破城,便在旦夕之间了。”
姬子文不再多说,毕竟自己只是军师,定夺还是尉戈行自己。但作为间谍,情报才是自己主要任务。
姬子文没料到,尉戈行竟然是如此见利忘义之辈,但形势比人强,其做出此种选择,也是正常。
明日便是约定攻城之日,姬子文却为难了,自己如何送出消息,这是大问题。
放弃身份,直接寻一匹马出营,以姬子文身份,自然能做到,但这是下策。
暴露了身份不说,还让尉戈行有了准备。
姬子文纠结了。
思来想去,直至半夜,姬子文也想不出其他两全其美之策。
甚至其还生出过自此便真投了尉戈行的想法,助其登上王位,日后成为扶余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算了!辰河商会如此强大,再说人之一生,弹指一挥间,忠义二字尚不能争取做到,我又有何颜面面对先人!”
想及此处,姬子文便下定决心,半夜出了营帐,利用身份之便,命人取了匹好马,借口出外办事,策马朝大鲜卑城而来。
奔出尉戈行大营,姬子文顿感全身轻松,仿若回归天地,心下大畅,不禁暗道:“看来我是该回归了,这几年潜伏,承担秘密,也太过于压抑,难怪会产生不当想法。”
姬子文奔出数里,正惬意间,忽然那马往前一扑,顺势便倒,姬子文自己也摔下马来,正要看是何情况时,早有数人自大道两边跃出,将姬子文绑了。
让姬子文更为郁闷的是,这绑自己之人,竟然拿出一条发出恶臭绑腿,三下两下便塞在自己嘴里,那臭味,闻的直冒酸水。
正当姬子文欲挣扎时,忽然后脑一痛,仿若有一个巨大棒槌砸在后脑,瞬间便不省人事。
“排长!怎么处置?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穿的雪白丝衣,细皮嫩肉,莫不是曹军探子?”
“你懂个屁!曹军探子有大半夜骑个马,手持火把奔驰的么?这人看起来斯文,也应不是普通百姓,我们交给营长处理便是。”
那被称做排长的倒没有这般鲁莽,但今日行事机密,却不能暴露,是以任何人自此经过,皆要先拿了再说。
不多时,姬子文被送到大鲜卑城旁一个营地。醒来时,姬子文不敢乱动,先是眯着眼观察了一下四周,一看这营帐中布置,尽是辰河商会装备,姬子文知道,这是到家了。
可这家里人不知道自己身份啊,还用酸绑腿将自己嘴给堵了。
姬子文哼哼了几下,终于有人松开了其嘴中污物。
“不要大声,说出你的身份!”一个威严的声音毫无表情的问着。
姬子文挣扎了三十秒才坐起来,直瞪瞪的看着眼前这一身黑衣之人道:“辰河商会原特务团扶余特派员姬子文!”
“姬子文?没听说过。特务团的?如何证明?”面前之人显然有些愕然,追问姬子文。
“步骘、凌统、凳子三人之一可证明,辽东办事处有备案!”
面前之人为难了,姬子文自然看出来。
“这位,您得赶紧把我放了,送回大鲜卑城,有重要消息要禀告元首,极其重要,关系战局!”
“你还要见元首?元首可不是你相见就见的,再说,你看看现在几点?凌晨四点半,你要见元首!便是我高顺,也不敢这时候有这想法!”
“你是高顺高营长?”
“怎地?”
“是就好,我正愁着呢,你是高顺,这事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