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远听了心里恨的不行了,瞪着他看了一会儿,但什么也没说,继续向五环方向开着车。拐上五环路后就感觉雾霾越来越严重,能见度就更低了,他打开雾灯并放慢了车速。慢速行驶了七八分钟后车子驶入国道。钱升坐直了身子,盯着前方路面。见陆思远半天不说话,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了,就主动说:“这两天我心里烦,说话有些急你别忘心里去。李秘书昨晚也死了,我被折腾了一宿。”陆思远听完心里一惊,忙问:“李秘书?……怎么回事呀?”“唉……别说了,晦气。”陆思远欲言又止,心中冒出无数个疑问只能生生咽回去。钱升说:“你最近接触的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我看不像什么正经人。”“那俩是我在东北时的朋友,俩混子。他们之前在北京弄了个直销公司,也没弄起来。他们倆正好闲着,起步时我想让他们帮帮忙。”钱升冷笑了一声:“呵呵,他们倆能帮上什么忙吗?我看两个人没一个是干事的人。你自己小心点吧。以后别让他们坏了你的事。”
出了六环后,路面不是十分不平整了。在钱升的指点下拐了三五个弯,车驶入了一条村道。村道不是很宽,两辆大车并排而过就显得十分困难。沥青路面损坏得很严重,全是坑坑洼洼的,路面高低不平使车子晃动得很厉害。陆思远又放慢了车速,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刚过四点五十分。窗外只能模糊看到前方15米左右远灯光照射到的地方。其他一片漆黑。两个都不在说话了。陆思远麻木的看着前方,余光中黑色的树影有序的倒退着。困意渐渐的爬了上来。
车还在颠簸中慢慢行驶着,陆思远掏出烟自己也点了一只,剩下的递给钱升。:“点一根吧,提提神。”钱升接过烟,点燃后放下了车窗,湿冷的雾气扑面而来,顿时两人困意全无,车厢内被吹得一片冰凉。钱升不由打了个寒颤。
就在这时,陆思远倏地向前探身凝视着前方,“快看,前面是什么”?钱升顺着陆思远的目光向前方看去,车窗外灯光所及之处白茫茫的一片,他隐约看到一个红色人形物体站在路中间。钱升盯着前方朝陆思远打了个手势。“你开慢点,前面好像是个人。”
这个画面太诡异了,两人都屏住呼吸,紧紧地盯着前方。车速比之前又慢了许多,车头离路中间那个人越来越近。陆思远终于看清了,路中间站着一个红色衣服的纸人,脸是白纸扎的,上面涂着两个黑色窟窿似的眼睛。他嘴里哆了哆嗦地自言自语着:“怎么他妈是个纸人呀。”他立刻踩下车。看了眼钱升,又迅速转头回来盯着那个纸人。这时钱升也一动不动的盯着纸人。
陆思远问:“怎么办”?钱升仔细打探了四周。“先把车门锁好,这肯定不是什么恶作剧,也许是冲着咱们来的,小心点,恐怕一会儿还会出现点什么情况”。
陆思远按下中控锁后两边的车门发出落锁的“咔咔”声。他问钱升:“这会不会是当地村民的某种习俗?”钱升看着前方慢慢地摇了摇头,没有回话。陆思远继续说:“我在东北时,那里农村死人后就有很多古怪的习俗。”
“再往前开点”钱升说话间似乎有点挑衅的意思。
车又缓慢往前挪动了几米,红色的纸人突然转了一下。陆思远忙踩刹车,车熄火了。两人吓得屏息凝视着纸人。陆思远的手颤抖着摸索着钥匙门的位置。纸人又动了一下。在摸到钥匙的同时,猛踩下离合器手快速的转动钥匙,车子发出哒哒哒的一连串刺耳叫声,车发动起来了。
“开过去。”钱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扶手,咬着牙冷冷地说。
陆思远看了眼钱升跟着下定决心,左脚轻抬离合,右脚点了下油门,车往前挪动了。行至离纸人三米远的位置,终于看清了,那个纸人的脚是悬空的,从树上垂下一条黑色塑料绳连在纸人身上,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陆思远狠狠地说:“他妈的,咱们撞过去”。
钱升赶忙将手搭在陆思远肩上按了一下,“别冲动,从它边上绕过去。”
陆思远转动了方向盘,车头偏向了右侧,缓慢地从纸人身边驶过。因为风的关系,纸人随着车转了过来,空洞的双眼似乎在目送他们离开。车开过后,陆思远从左侧后视镜向后看,纸人在被车尾灯映红的雾霾中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失。两人这才松了口气,陆思远继续开着车,心中添了几分心事。钱升调侃地笑了一下,看着陆思远说:“你说这叫她妈什么事。”
前方天际开始泛白,远处隐约可以看到村庄,天马上就要亮了。陆思远一直用余光观察着钱升,难道他知道我和穆娜的事了,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出来的?收回目光瞬间,他突然感觉到车上哪儿有不对的地方。他看了看左右后视镜,后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又抬头看了一眼车内的后视镜,这一看可吓得他又是一哆嗦,他一脚急刹车后,推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由于刹车过猛,钱升整个身子都弹起来了,脑袋撞在挡风玻璃上。刚想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