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毅:“就这一句,以少爷之聪慧,话也不必多说罢,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梅振衣向程玄鹄道:“程先生。此次专程来到浩州,一是向您致谢,二是向您请教。我脱困之后,径直回芜州,不去西北见我父,这么做应不应当?”
这话问出来,程玄鹄也不好不答,沉吟半响才道:“小受大走。亦为孝道。南鲁公若不遣人招你相见,你就不便去见,否则你是问罪呢还是谢罪呢?若谢罪你本无过,若问罪不符忠孝。……冠礼之前,只要你父不招,你便留在芜州好了。”
梅振衣:“多谢先生指点!……毅叔,你向我父复命之时,就说程先生讲的这番道理。我是个孩子,没什么主见。”
这哪是没什么主见,分明是借程玄鹄之口回话,这种话还只方便由别人说出来。梅毅答道:“知道了!我先护送少爷回芜州,然后再回军中复命。”
梅振衣想了想:“你便随我先回芜州吧。你这次离家匆忙,回去也好报个平安,芜州府那边,也烦劳你交待一声。”
程玄鹄要派人护送。梅振衣直说不必,还有清风、明月跟着呢,实在不需要多余的随从。当晚设宴为梅公子“压惊”,又在刺史府留宿一夜,第二日清晨告辞启程。梅振衣没有骑马,也让梅毅弃马步行,梅毅不解其意,但也只得听少爷的。
出城时梅毅问道:“据说是一对仙童救了你。并要随你回芜州,我怎么没看见这两位高人啊?”
梅振衣笑着答道:“他们在城外等我,上路时就能看见了。”
梅毅吃了一惊:“是你的救命恩人,又是仙家高人,少爷怎能如此怠慢!你自去浩州府饮宴休息,却把他们晾在城外一夜?”
梅振衣:“这不是怠慢,与那两位仙童,如此相处最好。我也要提醒你。待会儿见到他们。不要惊讶,也不必刻意做什么。照常赶路就行。”他又细细嘱咐了梅毅一番。
等到了城外路上,清风明月不知从何处现身,梅振衣只介绍梅毅是自己地随行家将,便不再多言。梅毅得了少爷地提醒,只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并没有打其他的招呼,尽管心中惊讶,但是脸上毫无异色。
这一路上打尖吃饭,梅毅只伺候少爷,不多理会两位仙童,而清风、明月也不计较。梅毅此人是个最得力的臂助,只要少爷吩咐的事情,他都会一丝不苟的完成。这一段路比前几天快多了,到野外无人之处施展神行之法疾行,清风、明月也不紧不慢的跟上。
清风、明月跟随身边也不是全然没有麻烦,那清风童子可能真是个惹事精,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闹出意想不到地事端来。
三天后经过一处市镇时,有人在路边卖鸟,大大小小地鸟笼子摆了一溜,花花绿绿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很是好听。明月停下脚步看了几眼,对清风说:“它们在说话,都是被后面那人从山上抓来的,好可怜,放了好不好?”
清风点了点头,上前就把鸟笼子全打开了,虽未用神通法术但动作利索无比,大大小小的鸟儿呼啦啦全飞了。卖鸟的哪见过这种事情,张大嘴一时之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而清风已经象没事人一样走到一边去了。
不等梅振衣吩咐,梅毅已经一个箭步拦在卖鸟人身前,拱手道:“我家少爷已经把你的鸟全买下了,他就喜欢看人放着玩,多少钱?”然后立即掏钱、走人,一句多余地话也没说,更没有说清风什么。
集市上的其他人惊讶不已,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玩的呢,指着几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说什么话的都有。梅振衣与梅毅只能装作没听见,而清风、明月就像真的没听见。清风似乎对梅毅刚才地举动很感兴趣,一直在留意打量他。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真正的大麻烦还在后面呢!
等出了镇子路上无人,清风突然在后面喊道:“梅毅!”
梅毅停下脚步转身:“仙童叫我,请问有何吩咐?”
他以为清风要说刚才的事,不料清风却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是习武之人,专修剑术得御剑神通,有多长时间了?”
梅毅有点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有几十年了。”
清风接着说道:“按你这种修炼之法。就算修成御剑飞仙,也终究不得长生,虽身强体健异于常人,但寿数与凡人相差不远,天年已尽便是散功辞世再入轮回之时,若无其他功德机缘,是白修一场。”
梅毅点头道:“您是仙童,而我不过是凡间一武夫。修成剑术能防身自保亦可上阵杀敌足矣,不奢望长生,更不敢奢望飞升成仙,有些事不是自己想就能实现的。”
清风淡然道:“你的杀业太重,就算真能飞升仙界,到时也抵不住天刑雷劫。但仅论你的资质,还是可以修炼全形养生之道地,就算这一世不得飞升。也值得一试。”
梅振衣闻言心念一动,清风莫不是要指点梅毅什么?也在一旁插话道:“请问仙童,您刚才说的天刑雷劫是什么?”
清风:“飞升时的天劫,也是一世的人劫,你现在问这个还太早。”
梅振衣又追问:“我有一事不解。飞天之能犹在大成真人境界之上,您怎么说梅毅就算修成御剑飞仙,寿数也与凡人相差不远呢?”
清风:“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御剑飞仙也有不同。梅毅修炼地剑术,最终境界若达世间器用之极,连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