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童子不耐烦了,男童挥手道:“我家祖师爷的雅量,非你等所能知,二位请回吧,我要关门了。”
女童也道:“你们走吧,这些年来求药的人多了,说什么都是用的,我们真要关门了。”
知焰暗语道:“阎王好见,小鬼难当,我们还是去昆仑仙境找乔散人吧。”
梅振衣摇头道:“不必远去,镇元大仙推演之能冠绝天下,大神通明察秋毫,岂会不知道我们来此?若有缘就会相见,若无缘去别处也没用。”
两位门童正要关闭洞天门户赶他们走,忽听庄园中有人问:“清灵、明镜,与何人罗唣不休呢?”
清灵、明镜两位门童赶紧答道:“萧护法,有两位自称芜州来的修士求人身果,我们正要打发他们走呢。”
“来自芜州?请稍等。”五观庄大门一开,走出一位修士,头戴冲天冠手持拂尘,长衣大袖面如冠玉,颇有仙风道骨气象。
他走到门外正要说话,一抬头突然俯身跪拜下去,梅振衣和知焰吓了一跳,这位仙长为何行此大礼?赶紧往两旁一闪,随即就发现误会了,因为那位仙人跪在地上说道:“五观庄护法萧羽竹,拜见师父!”而那两位门童也同时下拜道:“拜见祖师爷!”
回头一看,只见镇元大仙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后面还有数十位仙人随驾,他们是在萧羽竹出门时突然现身的,事先连梅振衣与知焰也并未察觉。
梅振衣与知焰一起单膝点地施礼道:“晚辈修士拜见镇元大仙及万寿山众仙长。”
镇元大仙神色甚是祥和,大袖一拂把这两人扶了起来,上前一步朝梅振衣微笑道:“自从洛阳一别,短短十余年,梅公子修为精进如此,果是天下难遇之奇才。”他一眼就看出了梅振衣的修行底细,无论是法力还是境界。都比在洛阳云端之上精进许多。
梅振衣谦虚道:“微末修行。成仙道尚远。哪堪大仙夸奖。”
镇元大仙看着他微微点头道:“不远了。不远了!……清风、明月还好吗?”
这一句话问地很突兀。梅振衣赶紧答道:“二位金仙在芜州修行无恙。我能来此。还是得自清风仙童地指点与相助。”
镇元大仙叹了一口气:“清风指点你来。自己却不愿再回五观庄看一眼。”听他地言下之意。对清风当年带着明月出走五观庄仍然深感惋惜。其实从眼前这一对门童“清灵、明镜”地个法号。就能看出镇元大仙地感慨之意。
两位门童跪在那里抬头面露惊讶之色。因为祖师爷与这两位客人在谈清风、明月。那可是他俩崇拜地偶像啊。虽然嘴里不说。但是心里面一直是这么想地。毕竟那是五观庄创立之初地两位门童。如今已名动天下。尤其清风更是威名赫赫。
梅振衣不知如何回答。镇元又扫了一眼还跪在门前地两位童子。朝萧羽竹道:“五观庄门前也着实为难这两个孩子。总算他们还没有忘记我地叮嘱。还是让他们回昆仑仙境闻醉山清修吧。再派两名晚辈弟子为门童。”
羽竹下拜起身道:“弟子谨遵师父法诣,这就另遣门童。”
镇元大仙要把这两名门童的苦差事卸去,另外派人来看门,听上去对清灵、明镜是好事,可以不必经常处理闹心事去闻醉山清修了。知焰却悄悄向两位门童暗语道:“五观庄门前乃试炼之地。你们将祖师的叮嘱挂在嘴边向来客宣扬,尚不能自然而行之,达到所行无须言的心境,这样回山未免让长辈失望。”
清灵、明镜对望一眼,好似醒悟了什么,一齐磕头道:“祖师爷地叮嘱不必常挂嘴边,当自然发乎性情现于行止,历练未尽,请求祖师把我们留在五观庄门前。”
镇元子却问梅振衣道:“梅公子。我这两位门下今日失礼了,当如何责问呢?”
梅振衣拱手道:“五观庄门前是非多,他们守门职责所在,也并无失礼之处,大仙若要问我,我就求个人情,让他们继续守五观庄门户,以至心境修为圆满。若说责罚,这就是责罚。若说缘法。这也是缘法。”
镇元大仙眉头舒展,朝两位门童一挥袖道:“你们起来吧。守门数十年也辛苦了,继续为门童,你们愿意吗?”
“弟子愿意!”两位门童齐声答道。
镇元大仙一招手:“不要站在门前,有客远来,还是入庄中叙话。”
到了五观庄中,梅振衣虽是第一次来,却似轻车熟路,先领着知焰在门厅的“天地”二字匾额焚香礼拜。行礼的时候知焰还偷偷瞄了梅振衣一眼,这场景挺有意思,一男一女拜天地,让人联想起成婚之礼来。
然后众人进厅中落座,镇元带来的仙人虽多,但没有都进来,只有七、八位陪坐,一一寒暄互相引见。这些都是万寿山仙界中的仙人,梅振衣与知焰当然很恭敬,有意思的是这些人几乎都转达了向清风与明月的问候,对他们也很是客气。
这里面有的人已成仙近千年,当年未成仙时都得到清风、明月的不少恩惠,可不像闻醉山中那些无知地世间晚辈弟子。
镇元大仙自然坐在主座,梅振衣与知焰却不敢直接坐到客座最上首,前面空了一个座位,这才依次坐下说话。寒暄引荐已毕,梅振衣取出一个白葫芦说道:“多年来我搜集天下灵药,清风仙童又给了我炼制九转紫金丹所需的药材,足够成丹两炉,只缺一味人身果。此番前来想与大仙商量,借一枚人身果炼药,若能成丹不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