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子熙听李默这么说心里也不由有了那么一点紧张,她可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便对着相比于她要淡定一些的李默询问道:“那怎么办,你能不能把这锁链烧断,那样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李默当然知道不能坐在这里任人鱼肉,他早就试过了。这锁脉链之所以叫锁脉链就是因为它能够将人的血脉力量给锁住,别说李默这白银初阶的,你就算丢个王级高手来他也施展不出来一点血脉的力量。
当然,以王级实力的人要用ròu_tǐ崩断这么一条手指粗的锁链,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没用的,这锁脉链直接将人的血脉力量给锁住了,以我现在的ròu_tǐ力量,还没办法将它崩断。”李默无奈的说道。
时子熙却是有点不信,这锁脉链难道真的这么厉害,精神一动便想调动身体里的雷灵子,谁知道,那些雷灵子一个个的理都不理她,呆滞着在血脉里一动不动,犹如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
看到这种情况后,时子熙整个脸上没有了之前的淡定,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还是和一个保镖死在一起,想了一想真是悲催啊,传说中骑着白马的王子,也有可能是唐朝来的和尚啊。
时子熙心里的不安渐渐的反应到了身体上,她开始抽泣了起来,身体也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她用颤抖的声音对着李默问道:“李默,是不是我们会死在这里啊。”
背靠背捆在一起的李默当然能感受到时子熙的身体在颤抖,也能听到时隐时现的抽泣声,当时子熙问出声的时候,李默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子熙,如果有办法,他早就用了,正因为没有办法,所以才不知道怎么告诉时子熙这个事实。
李默想到这里,心思活络了起来,他突然回想起了以前的自己。
记得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自己还是个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富家小孩,自己本应该拥有一个快乐而且富饶的童年,可是,在大年初一的那一个张灯结彩的夜晚,一伙强盗闯入了当时相当富有的李家宅邸,用及其残忍手段,杀害了李家上上下下百余口人,并将李家所有地方翻了个底朝天,能搬走的都搬走了,搬不走的就全部烧了。
而自己却是被母亲死死的保护在了怀里,虽然母亲很努力的保护着自己,可是那柄剑依然穿过了母亲的身体,也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身为一个小孩,本应该快乐的成长,本应该无忧无虑的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被这一伙强盗给终结了。
李默永远都忘不掉,那个杀人者的眼神,那种不带有一丝情感的眼神,那种可怕的平静,那种杀人如宰鸡屠狗一般的平静,深深的印在了李默的脑海里。
不过,老天依然和李默开了一个玩笑,在那致命的一剑中,本该死去的他,却是在黎明来到的时候,醒了过来。就是在那个时候李默的血脉自己觉醒了。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已经没有了仇人的踪迹。他静静的看着满目苍夷的李家,到处都是断壁残垣,连大地都被李家上上下下百来口人流出的血水给侵染成了鲜红色。
而最可恨的是,尽然没有人敢为他们李家这上上下下百来口人收尸,就因为那人走的时候的一句:“谁敢去帮他们李家收尸,便是与我血月教作对。我不介意这地上多那么一具尸体。”
李默双眼婆娑的将怀里的母亲放了下来,用手刨着泥土,就这样一抔一抔的刨着,他要将这一百多条人命,用自己的双手亲自将他们埋葬,让他们能入土为安,不至于曝尸荒野。
整整三天三夜,李默没有休息一刻,不停的用已经鲜血淋漓的双手刨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直到最后将父亲和母亲的的尸首也安葬完毕之后,李默才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是又过了一天了。
李默这时候才开始发泄出,那完全不是他那小小的身体能忍受的悲痛,李默嚎啕大哭着,就那样跪在所有人的坟前,这时的李默才10岁,谁能想象得出一个十岁的孩子,到底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促使他不被这残酷的景象所吓倒。
李默嚎啕大哭的景象让人看了非常的心酸,小小的身体展示出来的全是一股股的悲凉之意,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安慰他,哪怕是给他一点吃的,一个个都对李默避而远之。
李默的哭声撼天震地,实在是有个善良的妇人看不下去了,准备去安慰一下李默,可是却被自己的老公一把拉走了,并严厉的对着她说道:“别多管闲事,你这样会给我们家惹来杀身之祸的。”
李默就这样连续哭了三个多小时,直到眼睛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嗓子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才全身颤抖着小声的抽泣了起来。
李默伸出双手撑在了地上,用他那本就鲜血淋漓的双手,将自己这小小的身体支撑了起来,就那样站在百来个坟堆面前,眼神坚毅的盯着前方的坟堆。
而他胸口的剑伤,早已经恢复如初了。
如果李默现在还能说话,我想他最想说的应该就是“你们放心,我会手刃仇人,为你们报仇的。”
可是他做不到,尽管他不停的张合着嘴唇,但是嘴里却没有一点点的声音发出,他失声了,这像是上天跟他开的又一个玩笑。
年幼的李默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他不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生活下去。他便将这满是坟堆的李家,当做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