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算是正式意义上地审查组,其实穆清清还想问地就是自己这事到底会被作出怎样的处分,但看眼前一群人一问三不知的模样,姑且不论他们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自己是肯定问不出什么来了,反正有什么处理明天也就知道了,降级或者干脆被调去当交通警。怕都不是没有可能,随便啦。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大楼时,心中猜测着家明的身份。失忆的特种兵,逃跑的间谍或者是被追杀地特务,恨恨地骂了一句,心下也未见得好受许多。不过,就在这样的情绪下。她也看见一个长得与自己有些相似的女子笑着从另一边走过来了:“姐,我就知道你这时候该出来了,一块回家吧。”却是妹妹穆珍珍。
被调查的事情没有跟家里人说,这几天只说自己要把去香港地事情交代下,因此家里人也没怎么为她担心,这时看妹妹似乎已经在外面守了很久的样子,她便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专程过来等我的?”“也没有很久啊。我的一个同学在那边工作。跟她聊了会天才过来的。”穆珍珍挽着她地手笑得开心,眼见姐姐目光严肃。方才吐了吐舌头,“好啦。是妈把我赶出来的,她怕你找个机会又逃掉,到了深夜才回来还说在工作,你忘啦,说了给你相亲的,二表婶的儿子啊,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你逃不掉的,好不容易等到你回家,相亲宴至少得吃一个月呢,妈都排好了,说你不去的话就让我替补……”
被妹妹拖着,穆清清捂住额头苦笑一声:“拜托,我回来才四天不到,你们就这么对我啊。”
“不是我这么对你,是妈啦,姐姐你要搞清楚仇恨对象哦,走啦走啦走啦。”
叹了口气,夕阳之下,姐姐被妹妹拖着一摇一晃地往外走,快到大门时,穆清清回过了头,望向在日光下显得雄伟的那栋大厦,这几天以来,她心中忐忑、疑惑、紧张各种情绪交集,其实最大地疑惑,还是拥有那样惊人身手地家明的来历,考虑到他有可能是间谍特务之类地身份,她也在担心着,他现在在哪里,处境好不好,头痛有没有复发,怎么样了,这一切,大楼里的那些人应该是知道地,但明天开始,这些人估计她也见不到了,想要追查,大抵也是不可能的。
或许……已经不会再见到他了吧……
她心中这样想着,回忆起这么半年来在裕江发生的一切,不免有些伤感……
能够让家明感应到的怨念绝对非同小可,就在穆清清走出大楼暗自骂人的时候,距离这边数公里外的东方家别墅内,已经是一身成shú_nǚ性打扮的东方婉推开了身前的碗筷,闷闷地说道:“我吃饱了。”离开椅子,也不与人打招呼,就那样皱着眉头转身上楼。仍旧坐在桌前的东方凌海与东方路父子朝她的碗里看了看,随后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东方凌海是询问,东方路则有些无奈。
碗里里饭菜基本没动多少,对于虽然生在大富之家,饮食与作息时间却一向良好的东方婉来说,这实在是难得一见的大事,而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自从东方路将有关家明假扮简素言的事情告诉她之后的第二天晚上,她便从忙碌的公司现场回到了别墅里,偷偷打个电话问许毅婷,那边给出的讯息是小婉今天上班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随后,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几天,东方婉就这样呆在家里,时而闷闷不乐,时而自言自语,有时候还能听到她口中念叨的诅咒骂人的话。
如今她上了楼,回到房间,就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这该死的顾家明……”
太阳变成夕阳还没多久,房间里显得亮堂,她在房内有些无聊地走了两圈。随后在床边坐下发呆。发呆想些什么她自己也很难厘清楚,总之,都是些让她感到困扰的东西,包括顾家明的事情,简素言地事情,她辛辛苦苦开公司,从小到大很执着到后来想起又会觉得很傻地事情。原本自己是不会因为这些东西感到烦恼的,但此时,从小到大所积累的烦恼或是疲累仿佛一股脑地涌了上来,让她连续几天的坐立不安。
她当然明白这种情绪的起因是顾家明。但要说全是因为他,自己在乎他到这种程度,她又不愿意承认。
他分明……死了三四年了啊……
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简素言的时候,再回忆着后来的好几次目击,完美地容貌与气质。在敌人面前的那种绝对强势。顾家明……是简素言……怎么可能,世界疯了吗?
“那家伙是个变态,这么解释就没问题了……”
坐在床边呆呆地想,晚风从阳台上轻轻地吹进来,书桌上方有什么东西便微微地晃动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是一架老旧的玩具直升飞机。机翼折断过。被人用粗糙的手法粘起来了。想起来,这架飞机是家明做地。自己跟他吵架,他用飞机来追自己。自己拿了树枝想打下来的时候,飞机却出现故障自己掉到了地下,于是自己抢了便跑。
现在想起来真是遥远,九八年的夏天的事情,那时候自己才十六岁,顾家明也是十六岁吧。后来自己带了破直升飞机回来,还经历了那一次惊心动魄的刺杀,再接着,自己把飞机拆了,阴差阳错地因为这架飞机想要去开玩具厂。当时自己拆掉以后费了好大功夫才重新装起来,飞是没法飞了,就挂在书桌上给自己当鼓励,一直挂到现在。
刺杀地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