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经过一番僵持,宁慧最终还是上了喜轿。
纵使她心中有怨气,但是事到如今,她已经别无选择。
临走之前,女子扯下头上的喜帕看了一眼桑储王府,眼中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滚落了下来。
龚月也是哭得伤心,低着嗓子喊了一句,“慧儿……”
一席人浩浩荡荡的来,又大摇大摆的去,留下一群看热闹的人围在王府门前,最后也都三三两两的散去。
只是看热闹的人虽多,但是人一多难免会有人混进来,几个身着黑色长衫的男人不停的张扬着,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宁国涛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挪动一步,他心中的怒气却已经越烧越旺。
宁澜停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声音轻缓,“父君,我们进去吧。”
中年男人还是那样站着,甚至没有转过头看她一眼。
女子并没有气馁,接着说道,“父君,今日的事情已经没有了回旋的余地,澜儿知道这样做让您的脸上无光,只是以后的时日还长。”
宁国涛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你还没有到军营去过吧?今日便随我一同去看看。”
她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因为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没想到这个时候父君竟然会松口答应。
两人正准备转身进屋收拾东西,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传来,“王爷留步。”
宁澜眨巴一下眼睛,她怎么觉得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父女二人同时转过身去,站在面前的男人生得分外俊美,特别是他的那一双眼睛,如鹰般犀利又如流水般柔情,让人过目不忘。
如果说太子裴赫是美男子,那么眼前的男子就是美男子中的极品!
虽说上一世只有过一面之缘,宁澜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宁国涛的脸上并无异样,“五皇子,别来无恙,今日怎的有闲心过来?”
男人并不在意他说了些什么,眼神若有若无的飘向站在一旁的宁澜,让人有些捉摸不透。
“小王也是恰巧路过,却不想今日在这里看了一出好戏,按照王爷的脾气,恐怕早就撕破脸皮了,怎的今日却处处忍让?不过在小王看来,太子这样做实在有些太过分。”
宁国涛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既然五皇子都已经看见了,何必还要说这些风凉话?若是没有别的事儿,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五皇子裴岭溪是皇子中最不受待见的,在宫中大臣的眼中,他不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浪荡子。
整天只知道喝酒作乐,到处惹了情债不说,还要皇上亲自替他料理后面的事儿,什么本事儿没有,偏偏喜欢到处晃悠,从来没有干过一件正经事。
看着父君就要离去,宁澜也半低着头告退,却不想裴岭溪突然叫住了她。
“你等等。”
她停下步子,回过头看着他,“五皇子可是在叫我?”
男人靠近她几步,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而是从袖口中摸出一串珠子。
“你看看这珠子可是你的?”
宁澜双手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却已经变了脸色,这串珠子陪伴她多年,从她记事起便日日戴在手上,怎的会到裴岭溪的手里去了?
难道,难道……
一瞬间脑海中涌现出无数个画面,她的脸色变了又变,一张小脸微微有些发白。
宁澜动作极快的把珠子藏进袖口里,但是她这个动作还是被宁国涛看了个一清二楚,而裴岭溪偏偏又是个不省事的,非要把这个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不可。
他叫得亲热,“既然这是澜儿的东西,那我便放心了。”
话音刚落,宁国涛就已经铁青着脸色站在二人中间,他的语气不善,“随我进来!”
宁澜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紧紧跟在宁国涛身后,裴岭溪无所谓的笑笑,也随着两人进了王府。
没有多余的话语,宁国涛直接发问,“怎么回事儿?”
“父君,事情不是……”
宁澜正要说话,裴岭溪却抢先一步开口了,“如王爷所见,我和澜儿情投意合,已经私定终身了,今日冒昧赶来,还望王爷能够成全。”
女子有些慌张的摇头,想了一想却又马上恢复了镇定,和她斗,嫩了点儿!
“既然五皇子说已经和澜儿私定终身了,那么敢问是在何时何地?可有什么见证人?一串珠子又能说明什么?五皇子武艺高强,要想拿到小小串珠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裴岭溪有些意外她的反应能力如此之快,本来是想逗她一番,却不料这么快就被她给识破了。
男人勾唇一笑,这一笑却妖艳无比,“郡主见笑了,小王不过是开个玩笑。”
宁慧也只是微微一笑,嘴上却毫不留情,“五皇子果然是风趣幽默的人,不过在烟花之地待久了也难怪。”
宁国涛已经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听了个大概,不过凭着澜儿的这张嘴,五皇子的确是找错了消遣的对象。
看着两人斗嘴,中年男人心里的怒气已经消了大半,“澜儿,你先回房去吧,不知道五皇子到府上来是为何意?”
宁澜慢着步子离开,没有再回过头多看他一眼。
裴岭溪悠然的坐下,腰间的一支长笛碰撞到桌腿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王爷是聪明人,恐怕已经猜到了岭溪的用意吧,本以为事情的发展会不受控制,不过让岭溪有些意外的是,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