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竺珠杵在那里,像是被猜中了心事一般,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她说得没错,过一段时间宁慧就会嫁给太子,宁慧和她一样,两人都是庶出,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命运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不甘心啊!
宁澜拨弄着娇柔的花朵,声音淡淡,“三妹若是为了那玉簪子的事儿,那就请回吧,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揪着不放。”
说着,她迈着步子就准备往内室走,宁竺珠连忙拉住了她,“长姐,妹妹此番前来……并不是,为了那玉簪子的事情。”
她挑动一下眉毛,“那么请问三妹,这样大老远的过来到底是所为何事?”
宁竺珠使劲儿拽着手中的丝巾,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长姐,我们进屋再说可好?”
宁澜拉了拉她的衣袖,调笑道,“三妹这可人的模样,真真是人比花娇,恐怕什么样人看了都要心疼,快随我进来吧。”
屋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丫鬟拿了些点心出来,又给二位主子沏了茶。
她指了指摆在桌上新泡的茶水,“三妹身子弱,想来定是体内寒气太重,多喝些热茶吧,对身子好。”
宁竺珠对着她感激一笑,“多谢长姐关怀。”
茶也喝了,糕点也吃了,但是宁竺珠就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说明自己的来意,弄得宁澜坐在那里直打瞌睡。
“三妹,你若是再不说话,我就要午睡了,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就改日再说吧。”
女子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丫鬟,眉眼轻动。
宁澜拍拍她的手,“三妹但说无妨,这屋子里面的都是自己人,绝不会出去乱说的。”
听她这样说,宁竺珠哪里还敢拖延,最终还是厚着脸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宁澜看着盘子里几乎没怎么动的糕点,眼皮往下垂了垂,一副快要睡着的样子。
“三妹的心思一向缜密,你说得也不无道理,只是长姐我生来愚笨,不仅不讨父君喜欢,就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宁竺珠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并无这个意思,最后也只得作罢。
“打扰了,妹妹告退。”
灵秀在一旁把两人的谈话听了个清清楚楚,原本以为郡主会答应,却不想她甚至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了,这让她甚是不解。
“郡主,你为何不答应了三小姐?”
她缓缓站起来,随手拿了一块糕点细细咀嚼,“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和三妹终究不是一路人,这趟浑水我们就不跟着淌了,随她的便吧。”
桑储王府只有四个女儿,但是现在风头正盛的却不是她这个嫡长女,反而是庶出的二小姐宁慧,但若是太显眼了,势必又会引发一些矛盾。
她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其他的事情她就不参与了。
宁澜虽然贵为嫡长女,但是众人皆知她不过是顶着嫡出的名号而已,但是从今往后,她做的事情恐怕就要打破世人的这一看法了。
宁慧的婚事定在了一个月之后,府上前前后后都在忙着这桩大事儿,也没有什么人再来没完没了的叨扰她。
她乐得自在,几乎是整日整夜的钻研着那本书上的东西,得着空闲就去请表哥指点迷津,这些时日来可谓是进步神速,连商拓都忍不住夸她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澜儿,哥哥是真没想到,你进步得这样快,什么招式看一眼就记住了,可比我当初习武的时候好得多了。”
她放下手中的木剑,笑容清诀,“哥哥谬赞了,澜儿不过只是寻常人,是因为有了哥哥你的指点,澜儿才得以领略这其中的奥妙,这些天辛苦哥哥了。”
商拓摆了摆手,“你我之间说这些做什么,翻墙对于我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的小事儿,不必放在心上。”
顿了顿,男人又接着说道,“你父君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宁澜摇摇头,“父君现在不同意,这件事儿恐怕还要再多等一等。”
自那日争吵之后,她便没有再去找过宁国涛,甚至连平日的请安她也以病魔缠身为缘由拒绝了。
她心中明白,这个时候说得再多也是无用,还不如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等父君想通了些再商谈。
“嗯,那好,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距离宁慧的婚事还有半个月,前半个月都和往常一样,只是这后半个月,终究是有人先忍不住了。
“郡主,二小姐落水了。”
“郡主,二小姐和三小姐同时落水了。”
“郡主,二小姐、三小姐和四姨娘都不幸落水了。”
“郡主……”
宁澜口中的茶差点儿就喷了出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口问道,“还有什么事儿?三姨娘不会也跟着一起掉水里了吧?”
丫鬟使劲儿的点头,一副正经的模样,“郡主您真是神机妙算,事情就是这样的,二小姐三小姐先落水、接着三姨娘四姨娘一不留神都已经掉进池塘了。”
“噗!”
她忍了又忍,口中的茶水还是没能忍住,尽数喷了出来,不过还好,没有喷在丫鬟的脸上。
宁澜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随意抖了抖衣服上面的水珠,“消息准确吗?”
灵秀连忙拿出一方帕子给她擦拭着嘴角,秋葵就在一旁收拾着地上的水渍,两个人配合得甚是有默契。
“千真万确,奴婢刚刚亲眼目睹了这一幕,那场面当真是壮烈,奴婢也没多想,连忙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