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
清晨的驿馆之内,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呼喊之声。
“嘭!”
火急火燎的陈昭明,甚至未曾敲门,直接破门而入,冲进了夏桓的房间。
“颍上决堤,河水南灌。城北二十余里,已成一片泽国!”
“什么!”夏桓刚刚穿戴完毕,听了陈昭明的话,顿时一惊。
“徐先生不是说,短期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吗?怎么才两天,河堤就决堤了!”
“殿下,这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这消息是颍上役送来的消息,定然是错不了的。”
“回颍上!”夏桓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直奔驿馆的马厩。
这场大水来得太突然了,等到夏桓等人回到颍上时,整个颍上县城都差不多浸在了水中。即便是城中的水,都已经到了人的小腿朝上。
商铺,住宅,仓库,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了水中。而且,看那水势,似乎还在不断地上涨着。
如今,情况稍微好一些的,也就是城南了。那里的地势略高,田地不多,大多是一些小山丘。
“混账!”颍上县城外,夏桓看着失魂落魄的人们,拖家带口地挤在城门口,不由得咬牙咒骂道。
若是那帮子世家肯早点交出人,哪会来这么大的洪水。
颍上的城门虽然不小,但是,急着出城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仅凭借着县衙的那几个衙役维持秩序,根本一丝作用都没有。
夏桓转过身,高吼一声道:“虞猛!”
“末将在!”
“带上百余人,去维持秩序。一切先来后到,但凡有犯上作乱者,一律先扣下!”
“喏!”
在寿都的这两天,夏桓也没闲着。
虽然修缮河堤的时候,跑了将近一大半的人,但是在夏桓的劝说之下,当初的佃户,倒是有不少愿意加入到长秀军之中。
当然,除了人数的增加之外。更为重要的是,原本只有武器,和一身老旧军服的长秀军,也没人都得了一块小皮甲。
因此,当虞猛领着一百多人的长秀军,一路向城门奔来时,到颇有几分威势。令原本城中的百姓,具皆认不大出来了。
“行者在左,车辕再右,先来后到!但有违者,军法从事!”
虞猛等人,一边大吼着,一边向着城内挤去。每个人的手,更是随时握紧着自己的武器,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或许是被虞猛的气势给震慑到了。又或者是长秀军改头换面,令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总之,所有人都是乖乖地让开了一条道。
不过,这些聚集在南城门,急着出城的,大多都是商贾。而且,基本都是做纸与茶叶生意的。
城中被淹,他们的损失最大,若是再不尽快将剩下的货物运出去,恐怕赔的更大。
除了这些商贾,城中的普通人,倒是没有向城外避难。
因此,刚一进城,夏桓便吩咐起陈昭明道:“昭明,你带上所有的宫卫,再领两百人,分散至个个市坊。维持秩序,一旦有人胆敢趁机作乱,就地正法!”
“喏!”
陈昭明拱拱手,领了两百人,趟着水,紧随着虞猛,进了城。
“留下五十人,剩下的人,去西城外和东城外寻找舟船,三个时辰之后,于北城门口,等候本君。”
“喏!”
连下三道命令,看着以最快速度前去执行自己任务的军士们,夏桓忽然都有些难以置信。
原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长秀军,平日里连整个歪歪扭扭的队,都需要将近一个时辰。怎么现在危机时刻,反倒是如此果断。
仅仅只是几天的时光而已,怎会差距如此之大。
就在夏桓愣神之际,一个看起来与夏桓差不多大的少年,恭敬地作揖问道:“殿下,我等现在是否需要进城?”
夏桓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说道:“立刻进城,直奔县衙。”
与城中的那般风景所差不多,县衙之中,同样可以养鱼了。
林县令正带着几个家仆,忙着收拾贵重物品,就连夏桓的到来,都是身边人提醒的。
水中的林县令,匆忙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眼前这位去而复返的小皇子,作揖道:“殿下驾临,不知有何吩咐!”
对于这个左右逢源的林县令,夏桓并没有露出一丝好脸色,只是随口问道:“长秀军的名册在何处?”
“长秀军的名册……”林县令微微露出了一丝思索的神色,而后方才说道:“臣,这就拿给殿下。”
名册到手,夏桓头也不回地就又跑出了县衙。
颍上的地势,南高北低。如今,连县城都淹成了这般模样,可想而知,北城之外是何等风景。
这般大水,或许要不了城中人的性命,但是,却是随时可能要了北城外,那二十多里人的性命。
虽然城北大多是作坊,但是,这些作坊之中匠人的家人,却也大多都住在作坊的周围。粗略算算,起码也有上千户的人家。
而仅凭夏桓现在可以腾出的两三百号人,想要救援,安置这么多人,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楚人大多善水,不像北方,一时半会儿,即便是发了大水,也不会淹死太多人。
在这正缺人手的时刻,夏桓拿了名册之后,二话不说,先找到了其中二十几人的住处。带着人,提着剑,便破门而入,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砍了下来。
“两人一队,提着人头,告诉那些人。之前的事情,本君可以既往不咎。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