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出了给予夏桓的帮助后,三皇子便不再言语,留给了夏桓大量的时间来思考。
四人也就这么慢慢地骑在马上,向前而去。
等了大约小半个时辰,两人的随从们,才赶着马车追了上来。
不过,这小半个时辰里,三皇子依旧没有开口,仿佛将之前自己的提议忘记了一般。
夏桓知道,这是人多口杂的缘故。因此,也就没有了回答的意思。
三皇子和夏桓就这么沉默不语,让身后的随从们看来,自己的两位主子似乎有些不和。
因此,两人的随从也从一开始的并道齐驱,微微拉开了距离。
这种尴尬的气氛倒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不过又行了十多里的模样,一群密密麻麻的人,便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哦?那是七弟你的亲军吗?”马背上的三皇子,料有兴致地眺望着远方的人群说道。
长秀军作为夏桓的亲军,三皇子之前还是或多或少知道点的。
只是,比起长秀军在战场之上跟着夏桓建下的功业,三皇子显然更清楚长秀军以前的底细。
而眼前这支长秀军,虽然装备依旧不算多么精良,但是每个人的精神却是格外地好。
那整齐的列队,与神武军的列队更是有几分相似之处。
而且看着他们脸上已经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颊,显然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了。
等了这么久都能保持这样严肃的军纪,足有成为精锐的潜力。
最令三皇子好奇的是,从长秀军成为夏桓的亲军,到现在,满打满算,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
半年,便能有这般效果,倒是令眼见为实的三皇子更加好奇自己的这位七弟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是他,要将新军训练到这般地步,也要将近两年的时间。
夏桓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三皇子。
而这时,作为长秀军督军将军的虞猛已经走到了夏桓的面前。
“末将虞猛,拜见周王殿下,宋王殿下!”
虞猛生得虎背熊腰,语气铿锵有力,尤其是在经历了齐国的一番大战之后,更是多了几分悍将味道。
一旁的三皇子看了,忍不住暗中默默点了点头。
“辛苦你了,虞将军。”
“末将不敢!”虞猛大声回应道,同时又说道:“请两位殿下登车,末将会尽快安排,将两位殿下送至渡口。舟船也已经在东渡等候两位殿下了。”
虽然虞猛的语气声调都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夏桓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颍上毕竟曾经是夏桓的封地,虞猛又不是没有眼界的人,听着这口气,似乎是并不想让他回去一般。
以夏桓对虞猛的了解,他是定然不会无的放矢的,正想要答应,却听三皇子先开了口。
“颍上既然曾是七弟治下,连番遭难,又是七弟救万民于水火,岂能不去看看如今的风光?”
三皇子说完,便踢了踢马肚,向着颍上的方向而去。
夏桓瞥了一眼虞猛,而虞猛同样回了夏桓一个无奈的眼神。
果然,走了不过七八里地的模样,三皇子便又不得不驻足而望了。
此地距离颍上,应该还有将近二十里的距离。
原本,这里的官道也算是繁忙之地,随时可见行客。可是,今天漫长的官道旁,却是站满了人。
三皇子骑在马上,眯着眼眺望着眼前的这一切,不过两三秒后,又驾着马向前走去。
紧跟着三皇子的夏桓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没有说什么,同样向前而去。
“七殿下来了!”
“七殿下来了!”
远远的,夏桓便听见了若有若无的欢呼之声。
那些原本或是坐,或是躺的人,一咕噜地站了起来,纷纷翘首向着官道的方向望去。
夏桓的随从,加上三皇子的随从,本就有将近两百人,在加上一千多人的长秀军,直接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然而,当这一千多号人真的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众人的热情反倒是顿减了不少。
夏桓玉冠白衣,虽然穿着华贵,可脸上却一直带着温和的神情,总会让人不自觉地亲近几分。
而一旁的三皇子,尽管没有穿着他一惯的战甲,但是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总是带着一抹生人勿近的冷漠之色。
一群百姓,之所以不敢上前,除了一直拱卫在旁的长秀军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三皇子一马当先,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激发了庶民内心对强权最基本的恐惧。
“七弟,果然深得民心。”马上,三皇子用着不高不低地声音对着夏桓说道。
“为君宰一方,当以民为贵,社稷次之……”
三皇子轻轻点了点头,神情之间似乎颇有触动。
“我尝闻冯谖为孟尝君市义,孟尝君就国乃叹‘今日见之’,没想到,我夏栩有一天,也能遭此一番。只可惜,他们等的不是我。”
“三兄何出此言,三兄爱民,民亦爱之。”夏桓出言宽慰道。
三皇子又是嗲了点头,随后露出了一阵思索的模样。
“七弟,愚兄尚有一事不明。”
“三兄请讲。”
“纵观天下,自孟尝君以来,素有爱仁之名者不知繁几,可为何从未听闻百姓倒履相迎者?”
“爱仁者?”夏桓听闻,轻笑了两声,摇了摇头,“此等人,予民耕,而不予民器。授之以鱼而未尝授之以渔。所为者,亦非救民于水火,不过为名,为私利而已。
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