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弓老夫收藏多年,名曰养由,为春秋楚国养由基所用,流传至今已有千年历史。古往今来诸多侠士,能拉此弓者少之又少。刚才德金说壮士凭一块石子就可打穿石狮,如此真可谓神力,因此老夫也开开眼。”
张三虽自幼山里生活,却没真正用过弓箭,但见这弓背乌黑,闪闪发光,也不禁暗赞一声好弓。这弓足有七八十斤重,他走过去只一提,便握在手中。在场几人见他如此力大,无不惊诧,有两个小丫鬟甚至惊呼出来。张三左手提弓,右手一使劲便拉了个满,转头见陈员外脸上满是惊讶,又一口气拉了五六下,直到额头微微渗出汗珠,这才罢手。
“好!好!好!”老者连赞三声,鼓掌道:“壮士,适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接着又说:“老夫姓陈,便是此间主人。小女失踪后,时常有人来说帮老夫找女儿,却没有一个成功。刚才见壮士年纪轻轻,这才有些许冒犯,还望见谅。对了,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张三笑笑,道:“不碍事,在下张三,陈员外好。”
“张三?壮士在家是排行第三?”陈员外笑道。
“我没兄弟姐妹,就叫张三。”
“原来如此。”陈员外略微点头,说道:“以后老夫暂且称壮士为张兄弟,你看如何?”张三点头称好。陈员外微笑道:“张兄弟还没吃饭吧?”又吩咐家丁:“德金,吩咐下去,马上准备酒席,今晚我要好好招待张兄弟。”那叫德金的家丁点头应承,便下去张罗了。
席间觥筹交错,陈员外拉着张三的手不住问长问短,一会问问张三武功,一会又问问张三身世。张三心中原想向对方打听裴满真下落,可一想到自己还未立寸功,又怎好意思提及此事,便跟他有一搭无一搭地东拉西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员外见张三吃得差不多了,差人拿出女儿画像给他看。张三见画上之人身段苗条,十六七的年纪,容貌姣好,似在哪里见过,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陈员外说道:“这便是小女陈蓉莺,五日前突然失踪,老夫托遍江湖朋友,却依然找不见踪影。张兄弟若能寻到小女,老夫愿馈赠白银千两以作酬劳。”张三不答,心中只是思量这女子好生面熟,究竟在哪里见过呢。陈员外见他面无表情,不知是何缘故,又叫了声:“张兄弟?”张三这才缓过神来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员外放心,我休息一晚,明日便去寻找小姐下落。”
这一晚张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中只是想着自己究竟在哪里见过陈小姐。他从小与母亲生活在山里,未出过远门,就算偶尔出门也只是到燕京城而已,这次为了寻找裴满真才来这么远的地方。陈小姐长得如此俊俏,若是从前见到定然会有印象,此刻却真的半点都想不起来,但不知为何,心中始终觉得这女子该是近期见过的,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有小丫鬟进来服侍张三起床,走过时叮叮当当地声音甚是悦耳,张三问是什么声音。丫鬟笑着说道:“是这个。”说着掏出自己腰间的小铃铛。张三见到眼前一亮,觉得这铃铛也似曾相识,问道:“你们府上还有别人戴这东西吗?”“没有”小丫鬟说道:“这是小姐送给我的,我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她待我就如亲妹妹一般,就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对铃铛送了一个给我。”想是提起往事想到了小姐,说着,声音竟有些哽咽了。
张三恍然大悟,那陈小姐自己的确见过,就是昨日在不远的小市镇上的酒馆中见到的,随行还有五六个穿紫衣的少女。想到此,张三立刻穿衣起床,飞也似的冲出了房间。那小丫鬟刚打好洗脸水,准备端来,见张三跑开便喊了声:“张公子!”张三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告诉你们老爷,我去找你家小姐了!”等她反应过来,张三早已奔得远了。
张三一路直奔小镇,他自幼练得一副好腿脚,不一会工夫便到了日前的小酒馆。此时还未到中午,馆中食客不多,掌柜和店伴都无甚事做,张三走进去叫住店伴,问道:“小二哥,可还记得我?昨日在你这里吃过饭的。”小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笑着说道:“怎会没印象,客官您可好?”张三点头,道:“小二哥,我想问你,你还记得昨日跟我同一时间吃饭的那几个女子么?就是五六个穿紫衣服的,一个穿白衣服的。”“怎会没印象,那几个女客官个个貌美,当时小人还看了好几眼呢。”小二说道:“客官您是要找她们么?她们昨日吃过饭后就走了。”
张三走出酒馆,依稀记得当时一个紫衣女子说过她们要往西行,想来这一天的时间她们也走不了多远,便决定一路往西,心中想着也许今日之内便可找到陈大小姐。
张三晓行夜宿,向西进发,然而在路却非止一日,过了大山森林,这天眼见又是一处小镇,他初履江湖,所有景物均是生平从所未见,虽忙于寻人,然心情也甚为舒畅,走起路来也是虎虎生风,此刻越走越快,只觉耳旁呼呼风响,房屋树木不住倒退,他自己可能都不知晓这其实并不是自己的脚力有多好,而是从小不知不觉早已练成上层轻功。又跑许久,直一口气奔到了镇外的黑水河边,这才停下在路旁一处茶摊歇脚。此时天气闷热,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老者,拿着把蒲扇悠然自得地坐在树下遮荫。老者见张三满头是汗,便笑了笑示意他自便。张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