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
这时候坐在主席台的白发老人无奈地摇头,他的左手边,一名穿着战斗背心的白发碧眼的老兵皱眉,一名穿着警服的黝黑男人两眼圆瞪,右手坐着一个盘发的正装女子叹了口气,一名穿着古典法袍的中年男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是,战友。」柳真坐在问询位上凛然地仰望老人,若无其事地扬起头发。
地下101层的问询大厅是禁止携带通讯和摄影设备的,无论是主席台、问询台、两侧的辩论席、还是身后观众席都是深棕色椅子,问询台被四面围起,并安装了十几枚干扰发射器,这都是为了防止问询人突然使用魔法采用的紧急措施。
「柳真女士,作为本市的守护者,你最好重新组织措辞。」老人咳了一声后,指了指大厅左侧的大屏幕。
屏幕亮起,一个穿着警服的少年,对缓缓起身的女警员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女警员应声倒下。
满座哗然,大厅一时间沸腾起来。
大厅后方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都用纸笔拼命地记录,部分穿着黑色古典法袍的年长男人虚眯着眼睛,仿佛是在看着小仲马的歌剧。
「肃静!肃静!」老人敲了敲木槌。
「请你解释一下这个画面,柳真女士。」
柳真按了按额头说,「我渴了。」
一名警员为她端上温水,柳真一口气饮完说,「你没看到那个女人手腕上的伤痕吗?」
「我是说请你解释一下这个画面。」老人冷静地回答。
「一个警察杀了一个被感染的警察。」
「这个人是警察吗?据我了解他是你的同桌,是这样吗,柳真女士?」
「那又怎么样?」
「请用是或否回答。」
「yes。」柳真这样答。
「据我了解,本次行动的指挥官是苏濛,是这样吗?」
「yes。」
「那么,请你解释为什么你的同桌会出现在战场上。」
「第一,他已经是魔法使学徒了,具备作战资格,第二,苏濛体力不好,不适合抵前指挥,所以由他传达命令,第三,他的背景很干净,我不需要担心他会怀着别的目的。」说完这些,柳真带着冷漠的眼神刺了一眼主席台上的古典法袍。
「一个魔法使学徒在战场上处决了省厅警队队长,他有这个权限吗?他做这件事得到苏濛的许可了吗?」黝黑的中年警察发问。
「这是临机决断,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请用是或者否回答。」老人敲了敲木槌。
「根据魔法使公约第六条,」柳真舔了舔嘴唇后说,「我有权保持沉默。」
「你能确定王梦君队长被感染了吗?如果她仅仅是站起来呢?」中年警察追问。
「张局长,请不要用如果这样的词。」老人淡淡地插话。
「你能确定王梦君队长被感染了吗?」中年警察问。
「难道要她咬下去才能开枪?」柳真瞪向中年警察。
「柳真,请用是或者否回答。」老人敲了敲木槌。
「根据魔法使公约第六条,我有权保持沉默。」
白发老人正欲发问,被盘发女子拉住低声说了几句。
「这件事到此为止,十九局会继续调查下去的。」盘发女子意味深长地打量柳真,接着发出中气十足的声音,「接下来请你解释一下远拓大厦案里,为什么有两名特警是被烧死的。」
「问题太大。」柳真瞥了一眼盘发女子,淡淡地说。
白发老人正欲敲下木槌,被盘发女子制止,她恢复微笑说,「柳真,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两名特警死在你的火墙里。」
「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另一个带他撤退,是我打开火墙让他们走的。」
盘发女子只是高高坐着,一动不动,用期待的眼神注视柳真。
「我关上火墙是在他们自杀以后,关于这点你们可以去看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只是说他们吞枪自杀,但并没有说烧死和自杀的先后顺序。」黝黑的警员插话,「如果他们是忍受不了你的火烧而自杀的呢。」
「张局,请不要用如果这样的词。」老人淡淡地插话。
「那么你低估他们的忍受能力了。」柳真这样答。
「柳女士,请正确对待你的守护者身份。」老人说,「请正面回答问题。」
柳真又要了一杯水,用指关节在面前的小桌上敲了敲说,「作为现场指挥官,我除了要进攻顶楼,还得将仅有的警力最大化用上,尤其那次的敌人超乎寻常的精明,虽然两名特警的撤退方案很严谨,但是短短的五秒钟还是被敌人利用了,关于烧化两名特警的尸体这件事上,我不否认罪状。」
「魔法使圈里还有一种说法,」老人顿了顿说,「是你的同桌阻止你关上火墙的,这个说法确实吗?」
「哼,那个笨蛋算什么,」柳真冷笑,「他敢吗?」
身后的观众席上,人们像在讲什么笑话地呵呵窃笑。
「肃静!」老人敲了敲木槌,「请用是或否回答。」
「no。」
「柳真女士,请记住你是发过誓的。」
「法官大人,」柳真对上老人的视线,「你们到底想证明我的什么罪呢?是不关火墙而导致上千平民死亡的罪,还是关上火墙导致两名特警死亡的罪?不妨直说好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需要对你在远拓大厦案的表现做出结论。」
「敌人可不给我们时间。」柳真靠向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