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流水顺着白石雕塑的痕迹滑落,滴在泉水之中,泛起微微地波动。安辰的演奏已经暂时结束了,坐在泉水边,调着自己手里的琴。这种琴虽然很像她前世的吉他,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结构的问题,声音更加低沉,音调不对,所以要经常调试。
恩,应该没有问题了,安辰拨了一下琴弦,音色还算满意。没有急着开始弹奏,而是打算先休息一会儿,毕竟吟游诗人也是一个体力活儿。
“大哥哥,再弹一首吧。”几个孩子依旧坐在安辰的身边期待着。
“你们就让我休息休息吧,一个上午我嗓子都有些疼了。”安辰笑着拍了拍身边的孩子的小脑袋,然后从手环里取出了些水果糖果分给他们:“去一边玩吧,过一会儿我再唱歌给你们听。”
在瓦罗兰大陆,糖果还不够普及,普通人家的小孩很少能吃到这种价格比较昂贵的零食。
“谢谢大哥哥。”高兴地接过安辰分给他们的糖果,孩子们叽叽喳喳地离开了。
安辰很喜欢和这些孩子们呆在一起,他们的笑容总能让安辰感觉到放松。把琴放在一边,伸了个懒腰,却看见昨天见过的那个人居然还坐在那里,那把离自己不远的长椅上。
自己看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上了那深红色的目光。“你好啊。”安辰善意的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一种危险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太在意。
“嗯。”对方默然地回应了一声,然后问道:“听说你在找人?”
“对啊。”安辰点了点头,苦笑着看着不远处的的天空中飞过的鸽子,这些鸽子是放养在这里的,路过的人总会给它们投一些食物。鸽子在安辰的世界代表着和平,可也不知道这片大陆什么时候能迎来和平:“也找了有一段时间了。”
“也许我可以帮你。”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麻烦了。”一只白鸽停在安辰的身边,倒也不怎么怕生,低头吃着地面上不只是谁洒落的面包屑。从手环里取出了锐雯的画像,抛给了劫。
画像划过了一道弧线,落到了劫的手边,拿起画,画上的画法很奇特,画出来的人却栩栩如生,至少有八分相似。
“放逐之刃。”劫轻轻地说道。
“你认识她?”安辰没有很惊讶,因为劫既然让她感觉到了危险,自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而且锐雯在安辰一类人群里也算是名人了,实力至少能排在大陆所有英雄的前列。就像伊泽认识锐雯一样,劫也认识的话就可以理解了。
劫收起了画,抛给了安辰:“她很强,一个很危险的家伙。我会让人去找的,有了消息就会给你答复。”
“多谢。”安辰微笑了一下,将画重新放回手环里,然后从手环里拿了一瓶小麦酒喝了一口。
劫站起了身,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就当是这两天我给你的报酬好了。”说着,劫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安辰:“少喝点酒,这不是什么好习惯。”
“哦,那你的人生真是少了不少乐趣。”安辰笑着抬了抬酒瓶,算是对劫的告别。
劫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不苟言笑的脸庞罕见的挂上了一丝淡笑,摇着头,消失在了树荫里。
盖伦被拉克丝拉着无奈地向着中心花园走去,满脑子却还是那个随时可能出来闹事的盗贼,也不知道盗贼的消息有没有传到老爹的耳朵里,要是被他知道自己还是得早点去医院订张病床为好。
“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能不能别要顶着这张臭脸啊。”拉克丝站在中心花园里也并没有听到什么歌声,四处张望了一下,除了盖伦的那张怨念的大脸也没看到什么诗人:“哎,你说那个吟游诗人呢?昨天不是说还在这里的吗?”
盖伦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本来正想说既然找不到就不要找了什么的话,却突然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他噩梦中的人。至今的他仍然忘不了几个月前,咆哮沼泽的一战,战友在自己身边的惨叫,横飞的血肉和残肢,被射成了刺猬般的尸体。那几乎成为了他的梦魇,他失败过,经历战争,看到过队友的死亡,但是从没有经历过那么残忍的围杀,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的围杀。而此时,他看到的人就是那场为围杀中的参与者,也可以说是造就者。
在哪里,失去了焦距,仿佛陷入了回忆里,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场,又感到了那种无法挽救的无力。
“哥,你怎么了?”拉克丝感觉到了盖伦的异常,顺着盖伦的眼神看去,看到了一个漂亮的男子坐在喷泉边喝酒,身边放着一把木琴。
“还真被你找到了。”拉克丝一笑,正要走上前去询问,却被盖伦一把拉住了手。
拉克丝疑惑地回头看去,盖伦的这种眼神他见过一次,就在他被赵信带回来的那场战役之后。
“哥?”拉克丝有些不安,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盖伦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拉克丝,去通知菲奥娜,让她带剑士小队来中心花园。”盖伦微弱的喘息着,用极低的声音在拉克丝耳边说道。
拉克丝正想问为什么,盖伦就已经看向了那个坐在花园中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那个人,就是咆哮沼泽战役的策划者,诡术之刃,安辰。”
在咆哮沼泽战役失败后,德玛西亚就开始通过内线在诺克萨斯内部开始搜集关于这场战役的参与者的情报。通过情报分析,最终找到了安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