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下曲阳,李闯王便顺着驿道一路行去,本来孑然一身来到这汉末,自是无牵无挂。此番下得山来,又准备游医天下,顺便找找能够加快修炼的灵玉灵药,自然便是四海为家,李闯王用比较文雅含蓄点说法便是:
“骚人行脚遍天下,何处青山不是家。惆怅旧时云外鹤,结巢窗外宁梅花。“
一路上,李闯王是游山玩水,今日在水塘抓一尾红鲤,明日在树林里捡些山菌,再或者运气更好,猎到几尾野味,便随意找个地方,弄点柴火,这生火的技能自带,半点麻烦都没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日,李闯王从山顶望了下去,乖乖,好一片大好景象,只见青山碧水中间藏了个不算小的村子,泥砖青瓦的连成了一大片,一条清冽的小溪从村子边上蜿蜒而过,或者说是村子就是围着这蜿蜒曲折的小溪而建的。村子的四周都是山,唯一进来的路,正是李闯王脚下的这条驿道。
可能正是朝食时间,阳光下,缕缕炊烟飘摇,鸡鸣狗吠隐约,春天的山野处处绿意盎然,红白紫黄地零星点缀着,美轮美奂,整个村子就如同大家贵妇一般宁和而美丽。
“哎哎,前面这位小哥,借过、借过。“李闯王正欣赏这美景,一位花白胡子的老汉,肩上挑着一大担柴草,笑眯眯的喊着。
“对不起,对不起!”李闯王连忙侧着身子站到路边,又道“大爷,我来帮你一段吧。”
“恩,也好,你这年轻人蛮懂事!”那花白胡须的老汉顺势将担子交给李闯王。
“大爷,这地方不错啊,山清水秀的。”李闯王担着柴草一边跟着那老汉走着,一边闲聊着。
“哈哈,那是那是!我们张家庄啊,可是远近出名的好风景啊!”花白胡须的老汉自豪地道“山好,水好,人好,酒更好!”
“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大爷!“李闯王顺着花白胡须老汉的话”大爷,您就是张家庄的人吧。“
“是的咧!“老汉乐呵呵地道”打小,俺就住在这里,这是老汉的家咧。小伙子你从哪里来的啊,好像不是本地口音呐。”
“大爷好见识!”李闯王挪了挪肩膀上的柴草,也笑眯眯的回道“小子从下曲阳来的。”
”哎呦,下曲阳可不是个好地方啊!“花白胡须的老汉感叹一句道”旧年里,下曲阳可是天灾人祸的,小伙子来我们张家庄找谁呢?“
顿了顿又道“不是老汉吹啊,这张家庄上上下下八百多口人,还没有我张二爹不认得的。“
“张二爹!”李闯王见到老汉有点自吹自擂,不由得莞尔“小子学医的,赤脚郎中,这兵方马乱的,小子就为讨口饭吃哩。”
“哎呀,小郎中啊!”张二爹怀疑地望了李闯王一眼,心直口快地打趣道“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能治什么病,别把人治坏了,要去吃牢饭的哦!”
“嗨!大爷,你还真别小看小子哦。”李闯王不服气的辩道“小子的医术虽不能称高明,但寻常的小毛病,我药都不用便能医好哦。”
“好好好!“张二爹看到李闯王有点急,又打趣着道”小郎中,治病不用药,咋治啊?哈哈!”
那山路也不长,两人一路闲聊着,拐了个弯,很快到了村口,只见村口小溪边围着一群人,远远的在哪里哭哭泣泣的吵闹着什么。
张二爷赶忙钻到人群里,李闯王从外地来的,倒不便往里面钻,只好把肩上的柴草担子放在地上等他。
过了一会儿,张二爷一边摇着头一边从人群里又钻了出来,对着李闯王道“小伙子,谢谢你啊!要不到我家去喝杯茶水?”
“张二爹,里面怎么回事呢?”李闯王一边把柴草担子还给张二爹一边问道。
“哎~惨咯~”张二爹接过担子,也放在地上道“张员外家的小虎小公子,溺水了,这天寒地冻的,哎~”
“啊,溺水了,那快点救人啊!”李闯王一听,顿时有点着急了。
“没用的,重八大爹来看了,都说没救了,那狗剩家的婆娘,这下怕要抵命了。”张二爹把柴草担子肩起“小伙子,跟我来吧!”
“张二爹,我是郎中啊,我看看如何?”李闯王一愣,看来张二爹根本没把自己是郎中放在心上。
“重八大爹都看过了,没用的,小伙子你听我说,小虎那孩子早断气了。”张二爹见李闯王跃跃欲试,颠了颠担子道。
“张二爹,你看这样,都觉得没救了,我来试试,就算没救过来,也没事的,是吧?”李闯王见张二爹准备挑担走人,连忙上去把柴草担子取下,很认真的对着张二爹道“小子真是郎中,要是救过来了,也是行善积德啊,您就帮着说说。”
张二爹叹了口气,觉得李闯王说的有点道理,带着他往人群里边钻便迟疑地道“你真是郎中不?”
“千真万确!”
李闯王挤到里面,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面色青乌,可能是穿多了衣服,撑的手足张开,成大字型了,旁边还跪着个女子,三十多岁,面色死灰,双眼无神,估计就是张二爹说的狗剩他婆娘了。
李闯王看了眼,上前正准备解开孩子的衣服,忽然旁边有人怒喝一声“干什么?”
“重八大爷!”张二爷连忙跑过去,对着怒喝的那人拱着手“这少年是个赤脚郎中,他说他能救公子。”
“混账!”那怒喝的重八大爷,人看起精炼干瘦,穿着一身麻灰色的长袍,手里还提着个包裹